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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姑的嘴皮子都快冒出花來，而她旁邊的琴姑聽著聽著愁容也散去了一些。
我屏息凝神地側了側身換了個姿勢，還是不舒服，於是輕手輕腳地脫掉鞋子，乾脆爬上床躺著了。意姑的說話功夫固然十分了得，不過聽得多了我都快能背下來了，不覺就有些無聊，只剩下對琴姑所求何事的好奇支撐著偷聽下去。
外婆一直平靜地聽著，在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半側身影，看不到表情，但我也能猜到必定是氣定神閒的，就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她耐心地等意姑吹完彩虹屁，才對琴姑說：“琴姑，相信你也聽意姑說過不少我的事了，我素來是不喜人將話傳來傳去的，而且當事人在場才能看得更準確，對誰都好，你說對嗎？”
琴姑看了意姑一眼，點點頭，表情卻明顯有些迷茫，沒想明白外婆這番話什麼意思。
“你這次來是想問你兒媳的事情吧？”外婆接著說。
琴姑一聽，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對對對！瓊姑真是厲害。”
意姑已經反應過來了，一拍隔壁琴姑的大腿，“哎呀姐姐，我都叫你帶上兒媳過來了，你怎麼就忘了呢？”
外婆淡淡道：“下次帶來也是一樣的。”
琴姑說：“瓊姑，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的，一來現在年輕人工作忙，很難湊時間出來，二來我這個當婆婆的心急嘛，就想著先來問問，心裡有底了，回去再等兒媳沒那麼忙帶過來給您看看……”
琴姑柔聲細語的，我聽得有些犯困，雖然絮絮叨叨的不太明白她說的什麼，但是從表情我就知道她其實是不相信外婆的能力，在試探呢。
只聽外婆道：“我倒是不打緊的，就天天在家裡坐著呢，就是擔心你們忙，來一次都不容易，跑來跑去的麻煩呢。”
琴姑連忙說：“不忙不忙，我也就在家裡帶帶孫女罷了，瑩瑩有時候也去她外婆家裡。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我兒媳再次懷孕了，卻說不想要。你說這本來是一大喜事的，真不知道現在這些年輕人怎麼想的，好說歹說勸不住……”
我可算聽明白了，就是經語言美化過的關於“婆婆要求生，兒媳不願生，婆媳關係僵化”的一場婆媳爭吵大戲。總之，這“婆婆”現在就在我們面前“巴拉巴拉”一頓數落兒媳的各種不好。
外婆的規矩定的好啊，所有人在場三口六面地說清楚，少很多人前人後的彎彎繞繞。我從簾子看出去，正看到外婆正拈著幾根手指，如果從正面看，肯定還能看到她眼睛半開、嘴唇翕動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