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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道心純粹,靈臺空明,無所掛礙。可後來,他漸漸被所謂天資所累,被所謂聲名所害,有了私慾,有了雜念,才成了今日這般庸庸碌碌、裹足不前。
他滿心渾濁,如何悟道?他躑躅不定,如何問劍?
一瞬間,趙故臺彷彿看盡前程過往,身心灑脫。而他凝滯許久的修為境界,也在此時如沙壩崩塌,再無阻礙。
趙故臺肩膀聳動,低垂著頭,喉嚨裡發出沉悶低笑。
那連綿在一起的笑聲,引得面前二人驚疑不定地看向他。
趙故臺再次俯身一拜,釋然道:“師父!徒兒確實錯了,錯在放不下所謂名利。我道心之魔便是我。今日,徒兒將所學盡數還於餘淵,往後,再不相欠!”
他不待二人反應,兩指點在周身穴道上,靈力逆轉,逼著從丹田嘔出一口精血。咬緊牙關,死死忍住周身經脈碎裂的痛苦,不發出一聲喘息。
竟然如此決絕,不留退路,選了自廢修為!
年輕人驚得面色蒼白,朝後一跌,坐在地上。
“瘋了……真是瘋了……師兄你這是何苦啊?”
趙故臺用發顫的手指揩去唇角鮮血,搖搖晃晃地仰起頭,眺望滿天星河,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勉力抱拳,朝著前方拜了一拜:“多謝仙尊,點化晚輩。人心難測,道心難明,唯有精心體察,堅守己道,方可明悟。如是而已。”
老者未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怒氣反笑,白鬚抖動,看著他咬牙切齒道:“好!你既寧願自毀道行,也要叛離宗門,那就莫怪我不留情面!”
老者御使長劍,喚出劍意,帶著兇狠之意,朝趙故臺的脖頸刺去。
青年痛呼:“師父,不要啊——”
趙故臺睜著眼睛,毫不迴避。
那劍懸在身前一掌處,再難前進半寸。
老者目露驚恐:“怎……怎會如此?”
細風拂來,吹得眾人陣陣發冷。老者順著趙故臺的視線,才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立了一人。
對方站在高大的石像之上,衣袂飄飄,白衣化雪。瞳孔如墨玉一般漆黑,眼神卻如靜潭一般平和。半張臉明暗不定,一眼望去,只覺他像寒山頂上那片縹緲的白霧一樣孤冷。
周圍藍色的幽火,也染上了一曾薄薄的黑煙,不停向上躍動。
“魔……魔修?”老者聲線顫抖,不可置信地質問趙故臺,“你竟勾結魔修?!”
“仙尊。”趙故臺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