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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這個名字,沉默了片刻,隨即伸手要從她手上拿過來:“行了,還不是你自己愛吃這些小玩意兒。”
他一隻手剛碰上柿餅,卻不料時春突然一口氣將剩下的全都塞進了嘴裡,當著他的面嚼了半天才全嚥下去,又有些孩子心性地衝他揚了揚眉毛。萬鴻被她氣得臉色發青,揚起手像要揍她。時春又慌忙縮起脖子,眯著眼等了半晌,才感覺到那人屈起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袋。
女子睜開眼,倏忽笑了起來,笑意乾淨純粹,沒有一絲陰霾。連帶著萬鴻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笑意。可這笑還未來得及收回去,便見她忽然咳出一口血。
萬鴻一愣,她唇角還沾著柿餅上的雪白“糖霜”,似有所覺的伸出手指想要分辨那究竟是什麼。可時春緊接著又咳出一大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唇角。
他將人拉進懷裡,想要替她擦去臉上的血,但血從她口鼻源源不斷地流下,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乾淨。到最後,還是懷裡的女人抬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大公子——”
她縮在他懷裡,還是在萬府時的那個樣子,眯著眼睛笑著看他:“你湊近些,我對你說個秘密……”
“誰要聽你的破秘密,”萬鴻惡聲惡氣地命令道,“你給我閉嘴,你就是又發病了,我帶你回去看看大夫就好了。”
“你真的不聽嗎……”時春有些遺憾地伸手抓緊了他的衣袖,“你現在不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萬鴻抓著她的手猛地一緊,幾乎要將她骨頭都捏斷了。可時春好像感受不到痛似的,還是那樣痴痴地看著他笑。萬鴻於是低下頭,將耳朵湊近到她嘴邊,聽見她說:“我知道你的腿……早就好了,是我怕你腿好了,就忘了冬孃的仇……我怕只有我記得……我怕只有我一個人記得她。”她說著嗆出一口血,萬鴻聽著她這一番“胡言亂語”,沉默地不斷伸手替她擦掉嘴邊源源不斷湧出來的鮮血。
“這世上,只有我們兩個……只有你才是和我一邊的。”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卻還怕他聽不清,又執著地重複著這句話,萬鴻伸手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他喉嚨裡像是堵上了一團棉花,這叫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發出聲音重複她的話:“這世上只有我們是一邊的。”
時春再一次笑了起來,儘管她幾乎已經沒有力氣再牽動唇角了。砒霜的毒性已經完全侵入她的心肺,叫她想起她在江月閣裡見到倒在血泊中的母親。
真疼啊……她想,原來這麼疼啊。
她用最後的那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