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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這個念頭,得到了證實:血汙在圖勒巫師米白色的高領羊毛襯衫上染開,鎖骨、肩膀、胸膛、乃至後背——仇薄燈被睏意席捲的頭腦瞬間就被它們搞清醒了,他伸出手去,指尖溼潤。
“阿洛!”仇薄燈失聲,“你受傷了,快放開我……”
男人置若罔聞。
或者說,他只捕捉到了後邊那三個字眼——禁錮在身側的手臂,驟然加緊了力道,仇薄燈差點被他勒斷腰……圖勒巫師簡直是要把仇薄燈活生生嵌進自己的身體,好叫兩人徹底相合為一。
哈桑亞過來幫忙。
腳步剛邁出,就駭然停下。
——圖勒巫師單手箍住屬於自己的少年,骨節蒼冷的右手一轉,手背青筋浮現,長刀直接橫滑而出,拉出一道威脅的寒光。狹窄的刀光一轉一跳,躍在他鋒利英挺的眉骨,森寒得令人膽顫。
雪原的牧民都知道:
別去招惹重傷發瘋的大型猛獸。這會兒,除了它的伴侶外,任何靠近的傢伙,都得被獠牙撕成碎片。
“喊醒他!”
哈桑亞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守林人,他迅速退到屋角,衝仇薄燈叫。
“讓他清醒點!”
至少找回點要包紮傷口的理智!
“……阿洛,阿洛!”
仇薄燈被圖勒巫師死死摁在懷裡,抬不了頭,卻能看見羊毛襯衣上的血汙不斷擴大。但他焦急的呼喚,只讓禁錮自己的手臂繼續收緊。直到仇薄燈吃痛,吸了一口涼氣,巫師才突然停住。
仇薄燈抓住了這一絲細微的反射。
“疼,”他喊,“阿洛,你弄疼我了。”
力量驟然減輕。
隔著衣服烙著肌膚的指節、腕骨、肘骨……僵硬片刻後,一一緩緩向後抽離,原先被帶著向上褶皺的獵裝,向下落——男人虛虛地環住他,一絲觸碰也沒有。莫名的酸澀突然漲上咽喉。
此刻,仇薄燈真的有些難受起來了。
哈桑亞打屋角翻出了藥。
見他稍微冷靜一些,便想走過來。
剛走一步,圖勒巫師薄冷的視線立刻掃了過來,橫平的長刀,再次前壓。
哈桑亞不是仇薄燈,他見過怪物一樣的護林少年,一看見他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圖勒巫師的狀態——年輕的部族首巫與沉默的怪物少年重疊在一起,他們死死地守住唯一一份兒屬於他們的東西。
害怕被奪走。
一瞬間,哈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