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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人的聲音又粗又啞:“月牙,我向你保證。有我一口稀的,就有他一口乾的。我還能養不起一個他嗎?我有兵有錢有地盤,養他就像玩似的!”
月牙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又轉向了無心:“咋不點燈呢?點燈,我再看你一眼。”
“嚓”的一聲,火苗竄起,是顧大人劃燃了火柴。燭臺上的蠟燭一根一根的亮了,月牙的面孔漸漸顯現在了光明中,血痕交織,猙獰縱橫。眼睜睜的望著無心,她氣息一顫,一滴血淚順著眼角滑落。
“咱倆才過了一年……”她的聲音越發輕了:“往後……你一個人……咋辦啊……”
她只有一雙眼睛依然潔淨明亮,一眨不眨的盯著無心:“無心,我跟你……沒過夠……”
無心一言不發的凝視著她,有透明的液體在他眼中匯聚成滴,懸在睫毛上,粘稠而又沉重,是他的淚。
“月牙。”他輕聲說道:“我也沒過夠。”
月牙笑了:“以後……我不伺候你啦……你自己好好活吧……”
然後她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望著無心又看了半晌。
最後,她慢慢閉了眼睛。口鼻逸出淺淺的一聲嘆息,帶著她短暫一生中所有的苦樂與留戀:“沒過夠啊……”
無心仰起了頭,已然凝固的透明淚珠墜落下去。微弱的光芒在他眼前流動閃爍,是月牙的魂魄脫離軀殼,挽不回,留不住。
顧大人的衛隊包圍了小院,不許閒雜人等靠近。無心端了熱水關了房門,要為月牙擦身;顧大人獨自靠牆站在門外,不歇氣的一根接一根抽菸。不敢歇,眼淚與哭泣就堵在他的喉嚨裡,他得用一口一口的煙霧把它們壓住。
房內又加了一副燭臺,燭光幾乎可以媲美電燈。無心擰了一把毛巾,去給月牙擦臉。兩人做了一年的夫妻,全是月牙照顧他,月牙把家裡的活全乾了。
月牙死得慘,周身的關節竟然都被捏碎了,所以臨死前想要摸摸無心都不能夠。無心很細緻的為她擦去身上的血漬,沒過夠,兩個人,在一起,都沒過夠。
無心經過了無數次的生離死別,可每次的主角對他來講,都是獨一無二。讓他徹底忘記一個人,也許只要一天,也許需要一百年。
無心給月牙換了一身乾淨衣裳。顧大人命人套馬車,拉著月牙回了文縣。夜色深沉,他和無心並肩坐在車裡,顧大人問他:“你媳婦讓人給弄死了,你怎麼想的?”
無心答道:“我想報仇。”
顧大人又問:“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