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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彷彿透過我的衣衫碰觸到了我的面板。冬允的眼睛是細長的形狀,而蘊著靜靜光芒的烏黑雙眼彷彿能看透一切。他長得實在是太美麗。面對著他,我總是莫名的緊張。我穩了穩情緒,徑自地說了起來。
我說剛才的場景確實太血腥,冬允以後出了事不用自己跑下來很危險。又說那個救了我的人是西疆砂磬,所以一切都沒事了。
冬允只是靜靜地聽著我說,我覺得他似乎太鎮定了一點,於是就很擔心地向他湊過去了點,“冬允,你真的沒事嗎?”
他依然只是看著我,不回答。他的眼睛彷彿是對我無言的拷問。我就只好繼續說,“有件事我蠻對不起你。其實我坐上那馬車不是為了去上京。我的目的地就是蝶谷。我要找到極音。但是找到極音可能要花很多時間,蝶谷就算散開了霧也非常危險。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出來。所以沒有辦法帶你去上京了。”
對著他的沉默,我只能一直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找極音?”
他的聲音沉穩、寧靜,如同山澗裡靜靜流過的雪水,讓人不由會仔細聆聽。而短暫的失神過後,我才意識到他問了一個與砂磬一樣的問題。我偏過頭去,不願回答。
他並未與砂磬一樣又問我,只是淡淡地說,“我同你一起去。”
我連忙拒絕。將漁歌放到他座椅的旁邊,認真地說,“很危險,你帶著漁歌,去你該去的地方吧。我會給老闆娘留足夠的錢,讓她找幾個武藝高強的人送你去上京。”
冬允幾乎沒有停頓,只是轉身來看向我。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從他微微踅起的眉頭,我似乎能感到一股痛徹心肺的哀傷。
哀傷,哀慟,哀思。
好像鈍鈍的刀子,慢慢地划著我。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與之相當的悲慼,隨即轉化為一個瘋狂的念頭。
想要伸手碰觸他。
擁抱他。
為了前往蝶谷,我從左源搭了前往上京的馬車。而馬車停在了凌州。似乎是為了我見到他,為了此時我能夠張開雙臂,將這個被莫名哀傷團團籠罩的人緊緊擁在懷裡。
但是我仍然是有理智的,我並沒有向他伸出手,我只是把漁歌狠狠地推到了他的胸前。
他沒有伸手去接,彷彿根本不在乎這舉世名琴。只是任由沉重的琴身壓在他的胸膛。我看著漁歌,他看著我。
這一刻,我忽然厭恨起他這雙美麗的眼睛。我快速地起身,再不解釋,匆匆地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