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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邪戴過一陣,當真是諸事不順。有次在街上差點被受驚的馬車撞上,若不是那馬車正好被石頭所絆,先行摔倒在地,我說不定就會被那匹瘋馬踏斷了脖頸。”
張師正一邊說一邊驚魂未定,顯然也是無比後怕:“如今你雖然勉強撿回來一條命,但終究是誤了這次的科考。以往太祖朝每年一科,到真宗朝兩年一科,往後說不定還會三年一科甚至更長。”
王俊民抿緊了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正好這時又有其他同學前來拜會,張師正的人緣在太學中是最好的,王俊民覺得沒有辦法融入到他們的那個圈子裡,索性告了辭。
打發了初虞世離開,王俊民卻並未休息,而是低頭看著手裡的玉翁仲。
也許是在火海中他在地上打滾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靠近了火焰承受不了的高溫,玉翁仲上的裂痕更多了,那些像極了鮮血般的沁色,更讓玉翁仲看上去狼狽不堪。
他是真的很喜歡這枚玉翁仲,甚至連上面原本的裂紋有多少條,哪裡有,閉著眼睛都能記得起來。指尖在上傷痕累累的玉翁仲上劃過,王俊民還是把它重新拴回了要帶上。
這一年的上舍評考,張師正得到了上等評價。
王俊民一直想去當面感謝張師正的救民之恩,但又怕影響到他溫書,所以一直等到科考結束之後,才提著謝禮到了他的舍齋登門拜訪。
其實張師正的舍齋,就在他的斜對面,但王俊民卻是頭一次敲門。
張師正開門的時候,王俊民就看到了他正在收拾東西,並不是回家暫住的架勢,而是把書架上的書籍都一摞摞地放進箱子裡。
“你這是……要搬走了?”王俊民下意識地問道,隨即回憶了一下張師正的字,揚起了笑容道,“恭喜不疑兄,此次定能金榜高中啊!”這樣仔細地收拾東西,不是考砸了就是以後不再年太學了,就是考太好了以後也不用在唸了。王俊民雖然不善於言辭,但自然也不會認為張師正考得很差。
開玩笑,上等的上舍生,又怎麼會考得很差?一想到自己連去參加考試都做不到,王俊民就不由得黯下了神色,但還是強打起精神,誠懇道謝:“當日多虧不疑兄相救,前幾日怕太過叨擾,所以今日才來致謝。”說罷就把謝禮遞了過去。
張師正自然推辭,婉拒道:“救人乃義不容辭,就是換了其他人在裡面,我也是要救的,康侯不必如此,況且我發現康侯的時候,你已經在門口了,我只是舉手之而已。”
“門口?”王俊民一呆,初虞世之前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