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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層秋日裡的涼意。那雨幕輕綿如同薄軟的白紗,被風吹得綿綿渺渺,在紫禁城內外幽幽地遊蕩,所到之處,都是白茫茫的霧氣,將遠山近水籠得淡了,遠遠近近只是蒼茫雨色。
慎刑司日日傳來的訊息卻一日壞於一日,不外是今日是誰招了,明日又是誰有了新的旁證,逼得海蘭的境況愈加窘迫。終於到了前日午後,皇帝便下了旨,將海蘭挪去了慎刑司,只說是“從旁協問”。
這話聽得輕巧,裡頭的分量卻是人人都掂得出來的。堂堂妃位,皇子生母,進了慎刑司,不死也得脫層皮。何況那樣下作的地方,踏進一步便是腌臢了自己,更是逃不得謀害皇嗣的罪名了。
永琪自母妃出事,一直便守在自己書齋中,不聞不問,恍若不知。到了如此地步,終於也急了,拋下了書卷便來求如懿。奈何如懿只是宮門深閉,由著他每日晨起便跪在翊坤宮外哀求。
容珮捧著內務府新送來的夏季衣裳,行了個禮道:“皇后娘娘,五阿哥又跪在外頭了呢。真是……”如懿頭也不抬,只道:“這些經幡繡好了,你便送去寶華殿請大師於初一十五之日懸掛殿上,誦經祈福。”
容珮一句話噎在了喉頭,只得將衣裳整理好,嘟囔著道:“這一季內務府送來的衣裳雖然不遲,但針腳比起來竟不如令妃宮裡。”又道,“今日令妃的額娘魏夫人進宮了。真是好大的排場,前簇後擁的,來宮裡擺什麼譜兒呢。忻妃和舒妃臨盆的時候,孃家人也不這樣啊。”
如懿短短一句:“要生孩子了,這是喜事!”
“十三阿哥才走,令妃不顧著皇后娘娘傷心,也不顧尊卑上下麼?這麼點眼!”
“有喜事來衝傷心事,都是好的!”
容珮正要說話,忽然定住了,側耳聽著外頭,失色道:“這是五阿哥在磕頭呢。他倒是什麼也不說,可這磕頭就是什麼都說了。五阿哥是在求皇后娘娘保全愉妃小主呢,可如今這情勢,他開不了這個口。”
“開不了就別開。他就該安分待在書房裡,別把自己扯進去。”
“不怪五阿哥,親額娘出了這個事兒,他年紀小,是受不住。”她小心翼翼看著如懿,“皇后娘娘撒手不管,可也是信了慎刑司的證供。也是,一日一份證詞,眾口一說,奴婢本來不信的,也生了疑影兒。皇后娘娘,您……”
“本宮?本宮信與不信有什麼要緊?全在皇上!”
任憑外頭流言四起,蜚語擾耳,她只安靜地守在窗下,挑了金色並玄色絲線,慢慢繡著“卍”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