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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跨出丹鳳門時, 秋日高陽正至天中,慘淡地散露出白光。
可她並未直接歸府,她尚且同人有約。
按她原本設想, 自己同阿隱玩上半天,及至午間整飭過儀容,便可去見李釋之。
長公主生有玉蕊瓊英之貌,不必雕琢便已是絕色, 可她一貫喜歡在外人面前嚴妝華服。
彷彿著上另一層銀甲, 可令旁人心生畏懼。
但此刻已來不及了, 她整了整身上素裳, 吩咐馬僕徑自將鸞車駛至玉京樓。
李釋之已在此候她多時了。
白麵溫文的男子見她入來, 躬身徐徐行了個禮。
抬起眼眸時,唇角笑意溫潤如昔, 沒有表露出絲毫不耐。
李釋之家學甚嚴, 自己生性也孤高畫質許, 素日從不願涉足這等娛遊之地。
可哪怕元承晚將他約在了聞名上京的銷金窟脂粉堆裡, 他也生不出半分不情願。
儒雅的男子有禮有節, 連目光都在一瞬對視後便輕輕落在她眉間, 十分克制。
而後頰側酒窩不知不覺間深了些許。
她並未如往日一般嚴妝, 僅一身家常的溫婉模樣便來見他,李釋之心頭莫名起了些熱意。
可長公主要直入正題, 他也能極快地肅下心神:
“李卿, 聽聞皇兄授你入三法司,從旁佐助徐汝賢和桑仲玉纂修法典?”
李釋之頷首,恭敬拱手拜謝:“多謝殿下賜臣良機。”
他之前的確心有篇章, 但終歸未能成體統,那篇得了聖上青眼的《鹽鐵新論》亦是在同元承晚有過一番長談後, 才被她點化而成的。
“卿家多禮,”元承晚不欲同他拘泥在這些客套之上,“本宮今日詔你,是有一惑要請教於你。”
李釋之謹肅神情,垂下眼眸細聽。
“商賈重利,趨易避難,本宮聽聞有人提議在十三道的僻閉之塞設常平鹽倉,每歲食鹽皆交由官府押送。”
對面的男子頷首。
不止如此,他還知這提議之人並非旁人,正是晉陽長公主的駙馬,裴御史。
“本宮以為此計甚妙。”
她朱唇染笑,一瞬開顏:“只是此為一計,另一計不知可有定奪?”
“卿家以為,如何緝查私鹽?”
李釋之話音緩徐,溫潤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