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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看著她。
那時候方灼還小,人又吵鬧,大概是真的不討人喜歡。在唯一的長輩身上碰了壁,就開始好奇別的家人。每當她詢問類似問題的時候,奶奶似乎連敷衍都顯得很表面,告訴她沒有就是沒有,她沒有別的家人。
備受冷落下,方灼在那個年少輕狂的童年時期,嘗試了離家出走,想借此試探她的真心。
也許是小孩子的套路在家長眼中總是特別幼稚,也或許是篤定了方灼無處可去。年少的孩童在不遠處的田地裡等到了深夜,都沒有等到老太太來接。
夜幕之中,院裡的燈火亮著,到深夜時分暗了下去。蟬鳴聲熱鬧響亮,門窗始終緊閉。
認清現實的人,最後因為被蚊蟲叮咬得難受,自己灰溜溜地走了回去。
從那之後,方灼的叛逆期就來了。她開始逃課。
那位精瘦的老太太知道之後,直接拿過書包丟到外邊的水田裡,肅然冷冽地同她道:你不想讀書就不要讀了,以後跟那些人一樣,就在地裡幹活。長大了早點結婚、生孩子,一輩子都留在這個地方!
方灼被嚇到了,哪怕她那時候還不能理解裡面的意思。
她撿起書包,帶到河裡清洗。從那之後就懂事了起來,知道不應該去乞討別人的疼愛。
她其實是很傷心的。哪怕現在回憶起來,都能記得當初流淌進枕頭的鹹酸眼淚。
卻也打斷了她叛逆的骨頭,叫她忘記了所有的不該比較,將她導上了正途。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現實。
現實是無法承擔的重擔,是一面傾倒下來的高牆。
是無從選擇的未來,是無可依靠的流浪。
那段時間,方灼經常躺在後山的草地上,曬著被葉片擋得斑駁的陽光,吹著輕緩又寂寞的林風,獨自思考各種青春期的問題。
等到日落西山,背起一筐新鮮的兔草,回去喂家裡的兔子。
那條歸家的路總是很長、很長,方灼每次都要走好久。
暮暉落照,將交錯複雜的樹林投映出成片模糊的陰影。盡頭處點起昏黃的燈火,像天邊一簇浩渺的星火。
她不斷穿行在林間,久到覺得第二天的太陽都快要升起,照亮這條寂靜無人的道路。
金光會刺過厚重的雲層,照亮她身前身後的路。
方灼皺起眉頭,仰頭看著明朗起來的天空,夢境的世界變得模糊,迷離的意識終於被眼皮上掃過的光線拉扯回來。
她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