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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住,光線從木條的縫隙中投進來,映在地上、牆上,以及門口被死死焊住的鐵柵欄間。
午後的光線是那麼迷離恍惚,灰塵在光中緩緩浮動,就像深海中無聲的浮游生物。
顏蘭玉的目光散亂沒有焦距,半晌才落到大屋正中,一架豎起的木柱上。
那上面吊著一個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的頭無力低垂著,雖然雙腳著地,但整個身體呈一種向前傾的姿態,僅靠被分開束縛在木架上的雙手為支力點,才沒有倒在地上。
他的臉色灰白,是那種梅雨季節帶著潮氣的陰灰,連乾裂的嘴唇都是同一個顏色的。他的鼻樑挺直、輪廓深刻,並沒有完全失去五官的形狀;但眼窩深陷發黑,猶如一具狼狽不堪的死屍。
顏蘭玉的目光沒有絲毫波動,落到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具很可怕的身體。
他的胸前、手臂、大腿都有被刀剜下大片肌肉的痕跡,血肉發黑、變幹,露出森森的白骨。那猙獰可怕的傷口發出濃烈異味,引來蚊蟲嗡嗡飛舞,爭相附著於腐敗的血肉上。
可怕的是,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還沒死。
儘管很難發覺,但他的胸口還在微微的起伏著。
為什麼還不死?顏蘭玉看著他想。
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我卻還沒死呢?
他踉蹌向前走出一步,緊接著又一步,最終搖搖晃晃地站在年輕人面前,喘息片刻,向那灰白色枯瘦的脖頸伸出手。
——結束我的痛苦吧。
就這樣,快點結束我的痛苦吧……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指從年輕男子的脖頸中插過,如同沒有實體的虛像,直接穿了出來。
再一次還是一樣,還來一次又是同樣。
過去的已經過去,歷史凝固在書頁中,不論如何也無法改變分毫。
顏蘭玉茫然看著男子,嘴唇劇烈顫抖,淚水緩緩從眼眶中湧出,他發出了一聲壓抑、顫抖而嘶啞的哭泣。
鐵門哐噹一聲開啟,腳步聲由遠而近。
只見兩個穿狩衣的陰陽師走進了大屋,年紀都很輕,約莫二十出頭,相貌帶著很多年後穿越時光的熟悉——一個是相田義,一個是後來的密宗掌門,天邇岐志。
天邇岐志抱臂站在門口,饒有興味地環視周圍一圈,並沒有說什麼。
倒是相田義走近察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身側在另一個時空中的顏蘭玉,捂住鼻子搖了搖頭:“嘖,這人怎麼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