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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亦默默咽回到了嘴邊的話,關掉擴音改口道:“好了,姜院長還不睡嗎,把心放回肚子吧,我準備睡覺了。”
說完鍾亦就把電話掛了,一點沒給姜鐸鐸留餘地。
姜鐸鐸:“?”
這都要睡覺了,還怎麼讓他把心放回肚子嘛他的天老爺!!!
然後那天晚上任他再怎麼打都沒打透過鍾亦的電話了……
春末夏初的晚上還是有些涼,鍾亦掛完電話首先把左右兩邊的落地窗關了,赤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一點聲音沒有,床上的男人睡得很安詳,連衣服都沒脫,半邊臉陷進被褥裡,任月光點亮他深邃的面部輪廓。
站到床邊,鍾亦定定地看了他好半晌,又無奈又好笑,明明是這人自己想要,結果臨到跟前他倒是先睡了,也不知道睡醒以後會不會後悔。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床上比他先睡著,還是在什麼也沒幹的前提下。
鍾亦看著張行止充血愈發嚴重的耳垂,入手面頰全是滾燙的一片,給扒的只剩一條底褲都還睡的毫無知覺,真是……也不知道這呆子怎麼想的,自己就這麼點量,還硬要幫他喝。
他剛做製片那幾年,喝到凌晨四五點是常有的事,下了酒桌直接被梁思禮往醫院帶,一週下來根本回不了幾天家。
哪來的什麼天生酒量好,都是練出來的。
張行止沒有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短短几個小時就被幹涸的嗓子眼叫醒了。
他睜眼時身旁空無一人,平整的大床上只有他自己躺過的痕跡,除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和被人脫下來搭到椅背上的衣服,整個屋子再找不出一絲第二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手機右上角的時間正好跳到凌晨一點整,就在張行止以為鍾亦把自己扔在這就走了的時候,他套上褲子一推房門就聞到了充斥在客廳的咖啡濃香,抬眼望過去,那人竟是站在客廳吧檯裡……泡咖啡?
鍾亦身上穿著睡袍,看向身前那些裝置的眼神很專注,手裡捏著精巧的長嘴手衝壺,沿漏斗裡盛滿咖啡粉的濾紙均勻的畫著圈,絲毫沒有察覺到已然從門口走到他身後的人。
張行止也不吭聲,就安安靜靜地和鍾亦一起站在那個月光透過頂天窗,映照在地板的四方格里,看他纖長潔白的後頸,看他不同往日披散下來的黑髮,也看他從睡袍裡伸出的小臂,和他捏著水壺時不時打顫的手。
其實手衝咖啡,“均勻”是基礎。
往咖啡粉裡注水時,水流粗細要均勻;悶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