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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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令蓁在一陣輪椅的軲轆聲中醒轉,想是霍留行又先她一步起身了。
她迷迷糊糊要睜眼,臨了記起昨夜那一出,又趕緊把眼睛闔緊了裝睡,直到軲轆聲漸漸遠去,才從床榻上坐起來,輕籲出一口氣。
蒹葭和白露進來伺候她更衣洗漱,見她面容憔悴,問她昨夜可是沒有歇好。
這是自然的。被抓包以後,她幾乎半夜無眠,又不好意思翻來覆去地打擾與自己一臂之隔的霍留行,只好僵著身板幹躺著,在心裡掰數年月,從今日這四月十九一直數到年底臘月三十。
想到這裡,她低低“哎”了一聲:“今日四月十九,是溯洄的七七之日吧?”
溯洄就是早前在桃花谷為保護她而喪命的那名婢女。
“是的,少夫人。”白露答,“婢子記著您的交代呢,今日會按例為溯洄燒紙祈福。”
沈令蓁點點頭:“這才新婚,忌諱白事,你們去外頭辦,別叫府里人曉得。替我多燒些元寶,將我早前擬好的祭文也一併帶去,還有,切記不可在紙錢燒盡前離去。”
“因為那是對亡者的不敬!”蒹葭接過話,“您回回都交代一遍,婢子們耳朵上已生了繭子,再蠢笨也萬萬忘不了,是吧,白露?”
蒹葭和白露嘴上笑著,目光中卻有感慨之意。
這世道,多的是將奴僕當牲畜輕賤、役使的貴人,哪來這樣良善的主子,待幾個貼身婢女如同姐妹,還替下人親手寫祭文,從頭七到七七,一回不落地悼念。
蒹葭和白露伺候完沈令蓁就尋了個由頭一道離府了。
兩人前腳剛走,霍舒儀匆匆進了霍留行的院子。
她穿一身利落的男式窄袖袍,頭髮用一根木簪束成單髻,腳下步履如風,到了書房,氣沒喘停就叩門:“二哥,我有事與你說。”
霍留行正坐在書案前看一幅邊關輿圖,道一聲“進”,抬頭問:“什麼事?”
“剛剛我院裡的採買小廝從外頭回來,遇上沈氏那兩個貼身婢女拿著一籃子物什出府去,瞧著鬼鬼祟祟的,我就叫人跟上去看看……”
霍留行剛一皺起眉,霍舒儀就擺手解釋:“你放心,我是讓京墨去的,他辦事牢靠,身手也是頂尖,絕不會被發現。”
霍留行依然肅著臉:“若非生死攸關的特殊情形,即便是你以為萬無一失的事,也切忌自作主張。再要這樣,你就聽母親的,搬到君仙觀去。”
霍舒儀垂下眼:“是我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