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時見你(4) (第2/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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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說:“有一次我從馬背上摔下來,左腿和左手都摔斷了,好了以後,我母親對此頗有微詞,但爺爺還是堅持讓我繼續。我的童年記憶很貧瘠,除了傅西平那一圈兒玩伴,基本不與外人接觸。我小學讀的是國際班,一年級就寄宿,幾乎沒有玩兒的時間。”
溫以寧聽著都覺得壓抑,忍常人所不能忍,風光背後的苦楚和努力常常被看客忽視。
“我爺爺書房裡,至今還擺著小時候揍我的戒條,說是憶苦思甜,長大了也不能忘性。”唐其琛平淡從容的笑了笑,“那真是陰影了,我手板都被他打出過血泡。”
溫以寧忍不住皺眉,“你都這麼出色了,還能打你啊?”
“字兒沒練好,沾了一滴墨在紙上。”唐其琛回憶起來,仍是溫和平靜的,“老爺子常說的一句話,橫折豎彎鉤,就像為人處世,落筆成書,不能反悔,所以每一步都不準出錯。”
溫以寧漸漸懂了,他性格中內斂沉穩的部分,是怎麼沉澱而來了。
“我母親。”唐其琛看了她一眼,短暫的停頓,既是試探,也是徵詢。畢竟景安陽做過的事,擱誰心裡都是過不去的一道坎兒。見溫以寧目光閃爍,但到底還是沉了下去,唐其琛得到默許,才繼續道:“我母親是南京人,家裡最小的女兒。她從北外畢業後就嫁給了我父親,從此之後放棄了工作的機會,操持著這一大家子的瑣碎事。她很辛苦,性格也強硬偏激。以寧,上一次是我大意,讓你和你媽媽平白受了委屈。歉意彌補不了,以後我一定保護好你。”
溫以寧記得,這都是他第三次為這件事自責了。或許當時是有記恨,但時至今日,溫以寧忽然願意往寬闊的方向去化解,身為人母,愛子心切,道義上她理解。但一想到江連雪那日瞬間蒼老的傷心面孔,溫以寧還是無法說服自己。
她用叉子挑著蘋果,一下一下的,心不在焉。
唐其琛的手心覆上她的手背握住,然後順著把那塊蘋果挑起,帶著手一起往他嘴裡送。溫以寧被他這個動作逗笑,神情緩了緩,陰霾悄然退散。唐其琛跟她說這麼多家裡的事,用意她是明白的。唐其琛是想讓她知道,世上的無奈和悲歡都是公平存在的,哪怕是他這樣的家庭,也有不為人知的艱辛。她的家庭所發生的一切不幸,不是個例,更不是低人一等的證明。
他希望她坦然一點,開心一點,至少如今,她不是退無可退。
唐其琛願意做她的後路。
正說著,江連雪散完步回來了。她手裡提著一個很小的塑膠袋,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