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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您在這兒幹嘛呢?”頤行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可能又戳著他的痛肋了,畢竟他們首次攀談,她說的就是這句話。
小心翼翼覷著他,果然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朕在這裡,等內務大臣。”
什麼內務大臣這麼大的臉面,值得皇上頂著烈日站在門前靜候?不過這是前朝的事兒,後宮女子不得干政,頤行哦了聲,“那您接著等吧,奴才要上慈寧宮向太后謝恩。”
她蹲了個安,說著就要繞過去,皇帝沒法,只好作勢和懷恩說:“看來嵩明是被戶部絆住腳了,叫朕這一番好等!算了,不等了……既然人在這裡,那就上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去吧……”
懷恩道,這時候老姑奶奶一隻腳已經邁進門檻了。聽見他們這麼說,回了回頭,嬌俏的臉龐被傘面籠得蒙上了一層柔紗似的,後知後覺道:“您也要上慈寧宮啊?那順路,一塊兒走吧。”
老姑奶奶有時候真不懂什麼叫君臣有別,她對皇帝也並不是常懷敬畏之心,經常忘了自稱奴才,一口一個“我”啊“我”的,但這並不妨礙皇帝包涵她。畢竟她生在尚家,是天字第一號姑奶奶,從小散養著長大。上了年紀的對老來子格外寵愛,因此她眼裡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雖然剛進宮還知道恪守規矩,但相處一旦日久,她自然而然就忘記了。
美人盛情相邀,君子從善如流。皇帝頗有威嚴地嗯了一聲,舉步邁進了隨牆門。
這時候的懷恩和明海都是有眼力勁兒的,遠遠挫後隨行著。含珍亦是聰明人,絕不會夾在皇上和主兒中間。她將傘塞進了頤行手裡,呵著腰向後退,退到牆根兒下,於是夾道里一下子空曠起來,最後只剩下並肩而行的那兩位。
頤行倒沒有什麼不自在,她把傘面勻出一半來給皇帝,一面說:“這大日頭底下,太陽曬在身上多疼啊,叫他們準備一把傘多好。您是不是覺得男人打傘女氣,所以寧願曬著?”
皇帝負著手,挺著胸,有些驕傲地說:“我們滿洲巴圖魯自小風吹日曬,出門要打傘的,那是養在玻璃房裡的盆栽。”
頤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你們爺們兒可真愛和自己過不去。”
皇帝乜了她一眼,“爺們兒的骨氣你不懂。”
頤行眨巴了兩下眼,心說也許是吧。努力地高擎著手臂,到這會兒才發現皇帝是真高,原來自己才將將到他肩頭。
遙想當初,他在牆根撒尿那會兒,好像也不比她高多少啊。疏忽十年,自己的個頭沒見長,他卻出落得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