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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長女,還不是嫁了我堂兄?你那次女怎麼就不能嫁我了?我家肯比堂兄多出二十吊錢的聘禮,如何?”
餘氏冷笑:“你便是多出兩百吊、兩千吊錢,也休想我賣女兒。比你堂兄?哼,你堂兄比你多了一份機緣,你可沒有!”
餘氏憤憤地推開木恩,走向妙策身邊,木恩茫然站在那兒,心中只想:“機緣?什麼鬼機緣?賴漢娶好妻的機緣麼?我那堂兄樣樣都不及我,怎麼偏讓他有這般的好福氣?”
木恩正想著,忽然又被人推了一把,他正想得入神,被人一推站立不穩,向旁閃出兩三步這才站住。木恩惱怒地扭頭一看,就見一個四旬婦人,臉上薄施脂粉,唇瓣薄薄如氏,顴骨高高,顯得比較刻薄。
那婦人身材極其的圓潤,兩隻手也是白白嫩嫩,與她那圓圓團團一張面孔極其相襯。她穿一件昂貴的湖絲衫子,右手掌背抵在腰間,手裡捏著一隻滾綾繡邊兒的紅手帕,右手捏著一個蘭花指,尖聲叫道:“我說哪位是妙家的?”
妙策正與木易正在坊裡司儀的指引下進行最後一道程式,剛剛遞過婚書,聽見喝問,扭頭瞧見一箇中年婦人神色不善,忙上前道:“這位娘子,我就是妙家妙策,不知娘子有何貴幹吶?”
“有何貴幹?”
婦人把眼一瞪,眼角白粉簌簌而落:“你們家吉祥呢,今兒個說好了錢員外宴客,要有歌舞侍宴,她昨兒個不曾向老身告假,怎麼就敢耽誤了,害得歌舞缺了一人,一時又無人替補,讓老身丟了臉面,嗯?老身那‘張飛居’,何等講究的所在,出出入入的哪位客人不是貴人,這要毀了我‘張飛居’龐媽媽的名號,你們妙家擔當的起嗎?”
開得起大酒店的,都是背後有人,黑白兩道吃得開的人物,妙策這樣在本地沒根沒底的小門小戶可不敢得罪。
妙策忙陪笑道:“哎呀,原來是這樣,還祈恕罪、恕罪呀。實不相瞞,我這女兒,今日納聘,不日出嫁,‘張飛居’這舞娘,是做不得了,我這裡向您陪個不是,從今兒起,我家吉祥就不去上工了。”
龐媽媽仰起頭來,哈哈地大笑三聲,臉上身上乃至手上,白白嫩嫩的肥肉跟著一起哆嗦了一陣,霍地瞪向妙策,劈面呸了一口,噴得妙策下意識地兩眼一避,往後退了一退。
妙策抹了一把唾沫星子,睜開眼睛,就見胡羅卜一般粗細的一根手指正點在他的鼻子尖兒上,龐媽媽冷笑連連:“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龐媽媽另一隻手刷地一抖,變戲法兒似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