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迴歸 (第5/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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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智人時代中，其主體即人腦中的第二智慧也在飛速發展，主客體相互震盪，波峰疊加，世界就以階乘速率進展。35年來的變化是原人類難以想象的，一個極有說服力的例子就是你面前這位老人。坦率地講，他曾是歷史上最傑出的科學家之一，素以自己遠超常人的智力自負。今天呢，他的智力已經根本不能接受科學的新發展了，就像猿猴的腦子不能理解微積分一樣。所以我堅決辭去地球科學委員會主席的職務，來這兒做侍者，這樣多少可以滿足一個痴呆老人可憐的自尊心。”
老人停頓下來，讓王亞當來得及咀嚼一番。他凝望著恐龍，少頃又用目光向王亞當探詢：可以繼續嗎？王亞當點點頭。
“現在第二智慧已發展到13BEL級了，即人腦的1013倍，一個不祥的數字。人腦與之相比，不僅資訊儲存、快速計算等能力不可同日而語，就是人類素常自負的創造性思維、直覺、網路互補能力也瞠乎其後。第二智慧唯一缺乏的是感情程式，包括性程式。然而非不能也，新智慧人只是更願意在這方面保持自然人原貌，就像20世紀的人們喜愛土風舞一樣。
“儘管長期以來，新智慧人也一直在用種種方法改變自然人本身，並取得很大進展──正如雪麗小姐近乎完美的軀體──但其進展相對是很慢的，尤其是自然人腦。你可以想象，如此強大而日新月異的第二智慧同柔弱停滯的自然人腦共存是什麼局面。可以說，機器人藉助於人體，在人腦的協助下，已經佔領了地球；而我們像愚蠢的螟蛉一樣，在自己身體上孵出蜾蠃的生命。”
老人的痛苦、自責和無能為力的憤怒，經過30年的冷凍已經不那麼灼人了。不過唯其平靜，亞當更能感受到它的沉重。
“其實，早在植入成功之前我就清楚地看到了這種危險。”老人苦澀地說，“老實說，如果我能相信我的死亡可以中止這個程序，我會毫不猶豫地燒燬全部資料，開槍打碎這顆過於聰明的頭顱。可惜我知道，即使我死了，或遲或早總會有另一個人開啟這個潘多拉魔盒，我能做的是盡力為人類挖幾道堅固的屏障。你知道著名的‘第二智慧三戒律’嗎？那是我起草的，在第一例植入術施行的當天即由地球人委員會透過。”
老人以平緩的語調背誦了《在人體內植入第二智慧三戒律》：
1．任何第二智慧的被植入者必須年滿15歲，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簽字確認本人自願植入第二智慧，並由至少一位處於自然人狀態下的完全清醒的成年直系親屬副籤。
2．植入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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