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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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女子,嫁妝一般是被子、花布這些。
母親準備的東西看著又大又多,可婆母上手一拎,就變了臉色。
我知道,那些看著厚重的棉花被裡,縫的都是蘆花。
我侷促又羞愧。
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將碗筷收起拿到井水邊去洗。
剛把水提上來,婆母風風火火過來了。
她搶過我手裡的碗:「哪有要你一個新媳婦幹活的道理。」
她放下碗,看到我手上斑駁的凍瘡,長長嘆口氣:「快,進屋陪松竹去吧。」
夫君正坐在炕上看書,並未寫字。
見我進來,他白皙的耳朵紅了紅,往一側讓了讓。
那一頁書,他看了一整個下午。
很快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婆母給我盛了滿滿一碗白米飯,說我太瘦,要多吃點。
她是真的待我好。
用完晚膳,婆母點了紅燭,又在炕沿貼了兩個紅囍字。
她拍著我的手:「松竹命不好,婚事也不敢張羅,委屈你了。」
我搖搖頭:「不委屈的。」
紅燭燃了過半,夫君還在看白日裡那一頁書。
我小聲問:「夫君不睡嗎?」
他清了清嗓子:「這就睡了。」
說著就要去吹蠟燭。
我拉住他:「不能吹,吹了就沒法到白頭了。」
他坐在床沿,搖曳的燭火裡,神色有點頹然:「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讀書又一直不中,與我共白頭,也恐委屈了你。」
關於他的事,早有好事的鄉親與我說過。
據說他聰慧至極,十二歲就已是鄉里的童生。
然而自那之後八年,每次秀才考試,他總是落榜。
明明考完,他默寫的試卷,均得到一致好評,可最後一放榜,總也沒有他的名。
加之兩任妻都在新婚前死了,鄉里人人都說,他是掃把星轉世。
若非如此,以他的家境和相貌,也輪不上我。
我鼓起勇氣握住他的手:「我覺得你很好,婆母也很好。」
「能嫁給你,我一點也不委屈。就是我不識字,不知夫君是不是嫌棄?」
他撩起眼皮看我一眼,突然就笑了,語氣那般柔和:「咱們從前見過,你忘了嗎?」
「去年夏日一場暴雨,我忘記帶傘……」
我想起來了。
那日我拿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