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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有錯,不敢起。”
雲意無所適從地看著她,自打她清醒過來就一直是銀竹和寶月兩人照顧自己,她不敢把自己當主子,也沒把兩人當丫鬟。
雲意眼尾紅怯怯,“我不是故意推你。”
“這是怎麼了?”
寶月遠遠看見亭中的情形,急衝衝跑過來。
“寶月。”雲意鼻音濃濃。
看到雲意怯懦的紅著眼睛,跪在地上的銀竹反倒一副佔著理氣的樣子,寶月沉了臉,責問銀竹:“怎麼回事。”
銀竹道:“我不該求著姑娘喝湯,還不甚打翻了羹湯,弄髒了字帖,請姑娘責罰。”
寶月看她這樣子分明是不服氣,莫非還想著讓姑娘給她讓步不成。
寶月冷聲道:“既然知道自己有錯,就罰你今夜不許吃飯。”
“寶月。”雲意急著扯扯寶月的手。
寶月安撫的對雲意說:“姑娘莫急。”她又看向銀竹,“你還跪在這裡,是嫌罰的不夠?那就等大人來時……”
銀竹一聽她要向大人告狀,連忙起身,退出了湖心亭。
雲意抿動唇瓣欲言又止,半晌,垂了眼簾沒有說話,細弱扇動的眼睫顯得無助委屈。
寶月看到她把字帖抱緊在懷裡,像是抱著極為珍貴的東西,寶月道:“姑娘讓奴婢看看弄髒哪了。”
雲意點點頭,才將字帖遞給她。
寶月將字帖攤開在日頭下,彎腰將帕子在湖水裡打到半溼,然後輕輕按壓沾去字帖上頭殘餘的羹湯。
雲意睜圓了眼睛,守在邊上看。
寶月側過頭對雲意道:“好在就一頁的字糊了,後頭的都還完好。”
“放在太陽底下曬曬,再拿熨斗壓一下,便不影響看了。”
雲意彎起仍舊溼紅紅的眼睛,努力笑了下,“嗯。”
*
銀竹回了後罩房就一直沒有出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還不見她,雲意有些放心不下,囁嚅地問寶月,“真的不給銀竹吃飯麼?”
姑娘就是性子太過軟弱,對誰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銀竹才敢一再的冒犯,寶月替她梳攏長髮,“姑娘不必管她。”
銅鏡中映照出雲意精緻小巧的臉頰,食補調理了這許久,她已經不是之前那種不健康的白,細膩白皙的肌膚下透出淺淺的紅,卷長的鴉羽低覆下,楚楚生憐,就像是樹梢初綻的豆蔻。
寶月笑語道:“奴婢可真盼著姑娘快些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