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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邑在和國內公司的下屬打電話。
這次他走的匆忙, 很多事情都沒有處理, 現在只能透過電話來安排。
正打著,顧綏安從病房裡出來。
但他看到顧邑在忙碌,便停在了三米外,安靜地等著。
顧邑收回視線, 繼續安排工作, 大約過了十分鐘他才掛掉電話,走到少年面前:“有事?”
顧綏安問:“爸爸, 你要走了嗎?”
顧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現在還不走。”
“那什麼時候走?”
“等到她出院吧。”
這個她指的誰,父子倆人之間不言而喻。
顧邑突然發現, 他爸好像從來沒有正面稱呼過虞嵐。
不同於虞嵐對他爸的親暱稱呼, 譬如“老公”“親愛的”, 顧邑一直都是用“她”來指代。
少年尚顯青澀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憂慮。
所以,他爸心裡真的有別人?
這一刻,向來對顧邑敬重有加的顧綏安,居然也產生了一點點埋怨。
空氣安靜下來。
顧邑看著兒子的頭頂,眼神恍惚了剎那。記憶中, 他抱回那個被母親拋棄的瘦小嬰兒, 彷彿還是昨日發生的事情。
眨眼間,小嬰兒已經長到如他的肩膀般高。
時間過得真快啊, 這樣一想,連顧邑也不免感嘆。
顧綏安聽到爸爸的嘆息,抿了抿唇, 大著膽子提要求:“爸爸,你可以不走嗎。”
“恐怕不行,最近公司有些忙。”顧邑低下頭,“為什麼要讓我留下?”
“我…我想讓你留下來參加我的比賽, 就像上次一樣!”
沒有人知道,顧綏安其實並不懼怕演講。
他的英語口語是從小練起來的,稿子甚至可以做到倒背如流,雖然害怕人際交往,但站在演講臺上時,卻可以把底下的觀眾看作一棵棵蘿蔔頭。
不害怕,不代表不渴望。
顧綏安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學校大禮堂的選拔比賽,顧邑在,虞嵐也在,他們坐在他眼睛平視的地方,滿懷欣喜地給他加油。
“這是你的想法?”
顧邑靜了片刻,聲音低沉地問。
“嗯。”顧綏安點點頭。
他現在膽子大了很多,也學會了要勇敢表達自己的想法。
有些事情如果不說,其他人便不會明白,而他上輩子,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