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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應該是平靜的一夜。無風,無雨,清潤的月色柔柔淡淡的,蒙著一層薄如輕紗的浮雲,不會白花花照著窗欞晃人眼目。梅長蘇睡得非常安穩,沒有咳嗽,也沒有胸悶到一定要半夜起來坐一會兒。這樣的陽春季節,是適合安眠的,室內的炭火昨天剛剛撤下,空氣異常舒爽,室外也沒有夏秋的草蟲之聲,恬然寧諡,若是一夜無夢到天明,當是一樁清酣美事。
然而金星漸淡,東方還尚未見白時,飛流卻突然睜開了雙眼,翻身而起。少年沒有披上外氅,只穿著雪白的中衣便走到了臥房西北角的一面書架旁,歪著頭聽了聽,這才回身來到梅長蘇的床前,輕輕搖著他的肩膀。
“蘇哥哥!”
除非是昏睡,否則梅長蘇一向是淺眠,只搖了兩下,他便醒了過來,迷迷濛濛間半睜開雙眼,伸手按著額頭,聲音還有些發澀:“什麼事啊,飛流?”
“敲門!”
縱然是梅長蘇一向都能毫無誤差地理解到飛流簡便話語中的所有意思,但此刻也不由怔了怔,坐起來清醒了片刻才突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急忙起身穿好衣衫,隨意將散發一束,披了件貂絨的斗篷,接過飛流遞來的溫茶潤了潤嗓子,順手又拿棉質布巾擦了擦臉,這才快步走到書架前,用足尖在光滑無痕的地面上穿花般地連點數下,朝西的牆面上現出了僅供一人進出的狹窄通道。飛流正準備當先進去,梅長蘇卻一把拉住了他,低聲道:“今天你不來,在外面等蘇哥哥好不好?”
少年露出不情願的表情,但依然很乖順地服從了指令,讓到一邊,梅長蘇閃身進了通道,在裡面不知怎麼觸動機關,整個牆面很快又恢復了原樣。飛流拖來椅子坐下,兩隻黑亮的眸子專注地盯著牆角,非常認真嚴肅地等待著。
梅長蘇進了牆道,從懷中取了夜明珠照明,催動機關下沉數尺,來到一條通道入口,轉折又走了一段,開啟了一道石門,裡面是一間裝飾簡樸的石室,陳設有常用的桌椅器具,安置在石壁上的油燈已被點燃,發黃的燈光下,靖王穿著青色便服,轉向緩步走進來的梅長蘇,向他點頭為禮。
“蘇先生,驚擾你了。”
梅長蘇微微躬身施禮,道:“殿下有召即來,是蘇某的本分,何談驚擾。只是倉促起身,形容不整,還請殿下見諒。”
靖王顯然心事重重,但還是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抬手示意梅長蘇坐下。
他凌晨來訪,肯定是有疑難之事,但見面出語客套,顯然又不算什麼火燒眉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