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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拽起。
那些粗糲的手在我身上揩油,銅鏡中,我身上那些痕跡清晰得刺眼。
太髒了,我沒反抗,也反抗不了,任他們把我拖出去。
可出門那一霎,我卻想拼命想藏起來,但那人已經走了上來。
那是一位俊美公子,眉目昳麗,鼻樑高挺,一身的矜貴讓我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身上的薰香也很好聞,是那種一聞就很貴的味道,與我天差地別。
瞧見我時,他卻倏然擰了眉,隨後眼底一絲嫌惡劃過,明明沒有言語,卻像把刀子直直插進我心頭。
平心而論,我跟阿姊生得並不像。
阿姊生來便是一副素淨端莊的樣貌,而我卻是他們口中“騷媚惑人,妖里妖氣的賤人”。
若不細看,我與阿姊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
拖著我的龜公趕忙跪下:“五殿下萬安。”
“這是……”
“殿下,這是咱們書歡小姐的妹妹,不過跟她可沒得比,只是個下賤皮子。”他們扯住我頭髮,逼我抬頭跟他對視。
“這丫頭剛伺候完恩客,沒成想髒了您的眼,請殿下恕罪。”
我像個牲口一樣任由他們擺弄,尤其是破爛衣衫也遮不住的風光,鬆鬆繫著腰帶的腰身不盈一握,上面卻遍佈痕跡。
而他瞧見,眼底嫌惡更甚。
但到底沒說什麼,只是漠然從我身邊經過,邁步進了阿姊房間。
龜公們趕忙賠著笑,將我帶了下去。
我踉蹌地被拽下樓,而身後,那位五殿下沈璟修從始至終都未再施捨過一眼。
他近日常來玉春樓,求見多次,只衝著阿姊那好琴技。
我恍然想起了我娘說的話。
我娘生得貌美,她也曾被賣去做妓,但才亮相,便被我那官居尚書的爹買了回去。
她同我說:“這世道,女人孤身一人是不成的。”
“你要找一個好郎君,不管他是不是圖你的樣貌,只要他有護著你的能耐,你就要使盡手段抓著他,教他離不開你。”
娘就是這麼做的,她在府中不過是個賤妾,卻因為爹爹的寵愛,連大夫人也不敢明著蹉跎她,只能裝作府中沒她這個人。
娘可以,我為何不行?
阿姊端著架子不願接客,實際上不也是想攀附五皇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