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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我沒翻到。
一雙腳停在我面前。
白色的小藥片一顆顆落在地板上,聲似珠玉。
我愣了下。
抬頭。
季洲居高臨下地睨我,手裡是空了的藥瓶。
他看著我,笑容冰冷又惡劣:
「吃呀。」
4
其實和季洲訂婚的時候。
我的病情已經快穩定了。
最嚴重的時候,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天不吃不喝,用指甲狠狠地掐自己的肉。
季洲心疼我。
請了假帶我去旅行。
從溫暖的夏威夷到極寒的冰島。
他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地裡向我求了婚。
單膝跪地,為我戴上戒指時側臉分外虔誠。
「阿月。」
「我會一輩子陪著你的。」
我也曾經把季洲當作過我的浮木。
在深淵的邊際搖搖欲墜的時候,他是唯一我能抓緊的救贖。
自戕的傾向和求生的慾望把我撕扯得四分五裂的時候,是他打破了這個平衡。
他出現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時候。
如神明一般,渡我苦厄。
5
我還是吃了地上的藥。
季洲鬆了手,空的瓶子掉在地上,發出聲響,又滾到一邊。
我撲過去拿起它,又把地上散落的藥片,一點點撿回瓶子裡。
鄰居家的人早就悄聲離開了,禮貌地留下三分體面。
他只是冷眼看著我。
「我從前不知道你是這麼噁心的人。」
「阮臨月。」
「你害死了你的姐姐。」
「你這樣就是咎由自取。」
「你活該痛苦。」
我沒有抬頭,麻木地繼續去撿地上的藥片。
我能猜到季洲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沒有和季洲說過我的心結。
但訂婚之後,他總是時不時暗示我,帶他回去見家長。
我和媽媽的關係其實並不好,童年的隔閡到現在依然存在,更別提她本就恨極了我。
後來季洲不念叨了。
一週前,他消失了一天,回來後對我的態度就變了。
三天前,他把助理帶回了家。
兩個人在沙發上糾纏不清。
我睡眠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