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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他發現蘇桃剛剛洗了頭髮,此刻正坐在炕沿上滿頭滿臉的擦拭水珠。一手挽著沉甸甸溼漉漉的長髮,一手託著條半乾的白毛巾,她含著胸脯,彷彿帶不動頭髮一樣,偏著臉兒去看無心。外面的的確良襯衫和裡面貼身的小背心都脫掉了,她身上就只剩了一層薄薄的汗衫,領口袖口都洗得失了形狀,鬆鬆垮垮的勾勒出了她的身體線條,前胸鼓著影影綽綽兩隻毛桃。
房內亮著一盞油燈,無心一邊關門,一邊吸了一口空氣中的水汽:“洗頭髮了?”
蘇桃彷彿時刻防備著外人竊聽似的,小聲答道:“嗯,可算洗成了。昨天我一解辮子,聞著頭髮都餿了。”
然後她放下毛巾一甩頭髮,粉白的面孔半隱在潮溼烏黑的長髮之中。抬手把亂髮掖到耳後,她抬腳往炕上縮:“我給你留了一盆水,在地上呢。”
無心走去拿了她的毛巾,而她就自動的轉身背對了炕下,自己垂頭用一綹頭髮去逗白琉璃。無心很潦草的洗漱一遍,又擰了毛巾渾身擦了擦汗。末了一口吹滅油燈,他關門上炕,拍了拍枕頭說道:“桃桃,今晚我們一頭睡。”
蘇桃愣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多問。四腳著地的爬到無心身邊躺下了,她不假思索的枕上了無心的手臂。抬眼望向對面的無心,她忽然開口問道:“無心,多大年齡才能結婚呀?”
無心抬起一隻手,張開五指和她合掌:“多大年齡?我不知道,不是十八就是二十,不是二十就是二十二,總之非得是大姑娘才行。”
合攏手指握住了蘇桃的手,他微微低頭去看她的眼睛:“怎麼?陳大光又催你和我扯證了?”
蘇桃晚上根本沒見陳大光的面,然而也沒有辯解,只在心中暗算。取箇中間值吧,就算是二十。她離二十歲還有五年的光陰,對於十幾歲的孩子來講,五年真是漫長的幾乎嚇人。
試探著把額頭抵上無心的一邊鎖骨,她低聲又問:“無心,破房子裡的波斯菊,現在是不是已經開成片了?”
無心推著她的肩膀,把她翻成了背對自己的姿態。全神貫注留意著房屋內外的動靜,他心不在焉的隨口答道:“當然。”
蘇桃是個悲觀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五年後去扯那一張結婚證。回憶著暮春時節他們住過的廢墟和廢墟上要開未開的波斯菊,她滿心蒼涼的閉了眼睛。小腿上面有一點分量在動,是白琉璃搖頭擺尾的要湊上來了。一個溫涼的圓腦袋觸了觸她的手心,她輕輕動了手指,在白琉璃的脊背上摸了一下。
屋中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