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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輕聲道:“北上,抗日。”
斯年驚訝,小臉上神情幾變。長城抗戰前,小姑娘對抵抗外敵信心滿滿,歷經那數個月的北平亂局,見到撤下來的部隊,擠滿醫院的傷兵、學生和民兵團的人,她對戰爭有了更直觀的認知。對親人的愛護,激起了孩童對死亡的恐懼心。
“在……長城嗎?”
“不,”她搖頭,“出關。”
“小召叔叔說……”斯年猶猶豫豫地輕聲道,“他們的兵一次比一次用得多,上次四十萬,這次調了一百萬人……打紅軍的十萬。”兇險非常。
召應升想必磨不過斯年對紅區的關心,被磨出了真心話。
當然,這源於何未的教育方式,從不隱瞞。亂世裡的孩子,日後須執掌航運的女孩子,須早熟,更須直面實事。她忽然可憐起斯年,面對日後的抗日局面,無人能預估到結果,斯年這一代的孩子究竟要面對什麼,她,或謝騖清都不敢斷言。
何未沉浸在對未來孩子們的前途思慮中,心生惶恐。
“熱河淪陷,政府只會調兵去打自己人,少將軍他們被圍剿……面對一百萬軍隊的圍剿,都要出關抗日,”斯年像在找尋著一個正義的理由,掩蓋心中對父親即將出關的恐懼,“這是大義,老天會庇護的。”
斯年望向何未,祈求回應。
“對。”
如同斯年所說。他們好不容易聚集了一支隊伍,沒有南下支援紅區,而選擇在關外抗日……如此的隊伍,倘若輸了……
臥房的門,被從內拉開。
謝騖清睡到中途,身旁沒有何未的氣息,自然而然醒了。
他的衣著和天津港登船那年不同。
斯年印象裡見謝騖清最後一面,戎裝、長軍靴。今日的男人面容疲倦,彷彿宿醉未醒,著一深藍色西裝長褲,襯衫未熨燙過,獨獨一點,槍在腰後掛著。
映入謝騖清眼簾的:晨光裡,一對母女對坐在臥榻上,交頭接耳。
他一貫的不苟言笑漸消失了。
謝騖清招手,對斯年道:“來。”
言罷,拽了離他最近的椅子,落座。斯年手腳並用從臥榻下來,光著腳三兩步跑到他跟前。他餘光裡看到斯年踩在地板上的腳丫,一把抱起女兒,放到未有舊傷的腿上。
斯年幼年不懂男人該胖該瘦,等懂事了,每每回憶謝騖清的身姿,還有那張舊相片中的謝少將軍,深覺父親常年征戰,不大愛惜身體,清瘦得緊。
她記掛父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