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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文化史,當然,那是屬於我們範圍之內的事。假如我們對於世界歷史有什麼看法的話,我們認為它所記述的只是權力、貨物、土地、原料、金錢的爭奪——簡而言之,只不過是與心靈境界相距甚遠、故而不屑一顧的物質和種種東西的爭奪而已。對於我們而言,17世紀乃是笛卡兒、巴斯卡、佛羅柏格,而不是克倫威爾或路易十四的時代。
我們厭惡歷史的第二個原因,是我們對於曾在我們教會組織成立之前的那個墮落時期頗為流行的那種歷史著作,一向抱持傳統的、故而也是合法的懷疑態度。由此而來的結果是,我們對於那種所謂的歷史哲學——黑格爾是位最出色、最危險的代表——沒有一點信心。到了下一世紀,它不但大大地歪曲了歷史,同時也破壞了一切真理的探求。在我們看來,偏向此種虛假的歷史哲學,乃是知識墮落和政治鬥爭時代——我們有時稱作“戰爭世紀”、屢屢稱為“副刊時代”——所具的主要特色之一。我們現今的文化、教會組織與卡斯達裡,就是從那個時代的廢墟之中屹立起來,就是從與它那種錯亂或瘋狂相抗而結果失敗的鬥爭之中站立起來。
然而,我們的知識卻傲慢地表示,我們面對世界的歷史,尤其是面對現代世界的歷史,心情上跟早期基督教的隱士和修士面對那偉大的theatrum mundi(世界舞臺)頗為相似。對我們而言,歷史是本能與時尚,是嗜慾、貪慾、權欲,是肉慾、暴力、破壞,以及戰爭,是野心的部長、腐敗的將軍,以及被炸都市的一種鬥技場,而我們又頗善忘的是:這只不過是它的許多方面之一而已。尤其重要的是,我們忘記了我們本身也是歷史的一個部分,也是成長的一種產物,因此,一旦失卻繼續成長和轉變的能力,就得面對毀滅的命運。我們本身既然也是歷史,就得為世界歷史和我們的處身其中分擔責任。然而,我們對於此種責任卻茫無所知,實在嚴重。
且讓我們一窺我們本身的歷史,一窺現在這個學區建立的時期,一窺我們自己和其他許多國家的情形。我們的教會只是其中的一種——當下即可看出,我們的聖秩制度和我們的故國——我們所愛的卡斯達裡,絕不是由像我們一樣以超然於世界歷史為榮的人們所建立的。我們的前輩和開山祖師們,系在戰爭時代末期的殘破世界之中展開他們的工作。我們官方對於那個時代——大概始於所謂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所作的解釋,幾乎全是一偏之見或一面之詞。我們解釋說,心智工作在那個時代不受重視;大權在握的統治者們將心智的本身視為一種低劣的武器,只是偶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