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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難得跑腿買完藥的陳裡予又無所事事起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獨自回味轉瞬而過的被依賴的愉快——以及發現病號本人完全能夠自理、不再需要他做些什麼的微妙失落。
失落之餘,甚至有些煩躁起來,鬼使神差地想這個人怎麼不再病得重一些,最好在確保能痊癒的前提下患上什麼日常生活都無法自理的重病……
算了,還是不要受病痛之苦了——他聽見對方隱忍的咳嗽聲,又暗自打消了這些莫名其妙的危險念頭,低頭恰好撞上江聲的視線,略顯心虛地扯扯嘴角:“怎麼了?”
吃完藥喝完水又靠回床裡的人直直看著他,墨黑的瞳仁中映出他縮小數倍的身影,在暖黃的落地燈下明晰又不甚明晰,彷彿隔了一層水霧——眼睛的主人皺了皺眉,有些委屈似的,低聲控訴道:“小瑜,你不理我……”
說罷,不等陳裡予解釋,又煞有介事地小聲補充道:“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還是哪裡惹你生氣了,好冷淡……”
不是一直這麼冷淡嗎……不,等等,以他們現在的關係,適合討論這樣敏感的話題嗎。陳裡予眨了眨眼,一時間無法理解對方為何如此自然又直白地說出這種話,記憶中也沒有應付類似話術的經驗——從前江聲偶爾說話不過腦、打出些莫名其妙的直球來,都會在他回過神前急急忙忙地撤回,又或者只是單純地逗他玩,話語間玩笑的意味也很明顯,不會像現在這樣認真。
然而他一迎上對方委屈的眼神,滿心疑問也只能放到一邊,本能地反駁道:“誰告訴你的——生病了就乖乖躺著別說話,把眼睛閉上。”
對方卻依然不依不饒地看著他,目光執拗又深情,帶著令人如坐針氈的、比當事人的額頭還要滾燙的情緒,像慣常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的天空步入黃昏,依然餘留著細碎的熾熱,雲霞卻已經鋪落彌散,層層疊疊不復澄明,化作讓人一眼看不盡的曖昧景象。
陳裡予無可奈何,起身轉到床邊坐下,正想學著從前江聲的樣子開口說些什麼,腰間便陡然一緊,被一股猝不及防的力量向下帶去,還來不及伸手尋求支撐,便有些狼狽地倒進了江聲懷裡——始作俑者不偏不倚地接住他,得逞一般摸了摸他的後背。
“冷,讓我抱一會兒,”說出的話又理直氣壯,彷彿犯規偷襲的人不是他,“聽話。”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緣故,江聲的話音比以往低沉許多,隱隱帶著細碎金屬磨蹭一般的磁質的啞,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從某種風流的角度而言,甚至稱得上性感——笑意也低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