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劫燼灰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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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沈玦雖然跪著,脊背依然挺得筆直,像孤生的蕭蕭風竹。魏德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懶懶開口道:“你這孩子,向來主意就大,咱家是管不住你了。罷了,咱家老了,沒那麼多閒心思跟你們這些猴崽子扯皮。沈玦,你收拾收拾東西,回冷宮去吧。”
沈玦沒有動,像被定在了原地,過了半晌,才直起身子,朝魏德端端正正行了一個大禮。
“孩兒無能,這幾年雖伴在義父身側,卻未能替義父分憂。日後孩兒不能隨侍義父左右,還望義父保重身體,莫被朝堂事務拖垮了身子。孟堅此人野心勃勃,還望義父多加小心。願義父平安康泰,孩兒……告退!”
魏德託著茶盞的手抖了抖,幾點茶沫子濺出來,沾溼了繡蟒膝襴。他坐著沒動,看沈玦微垂著頭,面含悲慼,向後膝行,就要起身走了,不自覺地伸出手,喊了聲:“慢著!”
沈玦一震,停了動作。
這時,窗欞下傳來一溜腳步聲,有個小太監在外頭道:“魏公公,萬歲爺請您過去一趟。”
魏德怔了一下,忙起身到窗前,問道:“可知萬歲何事召我?”
“奴婢不知。”小太監躊躇了一陣,道,“不過,看萬歲的臉色似不大好。”
魏德看向沈玦,疑道:“萬歲難道要過問你誅殺柳歸藏一事?”
沈玦搖頭:“目前還無人知曉是孩兒所為。不過……”沈玦從袖間掏出一本摺子,交給魏德,“義父在路上細細一閱此奏摺,或許能化險為夷。”
魏德驚疑不定地接過摺子,看了沈玦半晌,拂袖出了門。
他沒有看見,陰影之中,沈玦臉上的悲意像銅香爐上斑駁的金漆一般一寸寸剝離,最後復歸無悲無喜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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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德躬身趨步進了昭仁殿,昭仁殿是皇帝讀書批奏摺的地方,沿著牆一溜放了人這麼高的書格子,密密麻麻塞滿了藍皮、黑皮的書冊子,皇帝不是個好讀書的性兒,這裡面的書冊子夾了好幾本春宮圖,外人不知道。中間擺了一個花梨木的平頭案,疊著些奏摺、文書,皇帝隨手扔就有人隨手整理。
皇帝坐在靠山椅上,神色頗有不豫,旁邊侍立的小太監衝魏德擠眉弄眼,魏德心裡有些忐忑,顫巍巍地下拜。往常皇帝都要扶住他,今天破天荒地沒吭聲,讓他拜完了一套禮儀,才丟了本奏摺在魏德腳下。
“自己看吧。”
魏德撿起奏摺,越看心越驚,涔涔冷汗沿著脊背往下流。奏摺沒有看完,魏德已經哀叫著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