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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吏目的身份擔保,先帶了一件衣裳回村,與徐大發一路疾走,都是興奮莫名。徐大發道,“帶回這訊息去,瞧村裡還有誰敢說你!你若不當吏目,我們村可趕得上這麼大的便宜麼?”
衣裳總是有限的,尤其是大碼衣裳,早去一日,買到的機會便大了一分。葛愛娣想到那衣裳下地做活的方便堅固,腳下更輕快了幾分,心念也是一動,又和丈夫商議道,“我三日後便要搬進宿舍,之後七日方才能回家一天,你不如趁早也在城裡尋個差使,哪怕和徐老闆一般,擺攤賣鼎邊糊也好,將孩子也帶進城裡來——別的不說,在城裡孩子上學都方便。”
徐大發沉默有頃,方才道,“話是這麼說,但家裡的地,好容易這幾年多打了些穀子,我一進城,誰來種?弟弟們年紀還小,只能算半個勞力,爹孃怕種不完呢。”
葛愛娣是早想好了,聞言毫不考慮地道,“你傻麼?前些年我們這裡日子過不下去,你妹妹嫁到許縣去了,哥哥跟老四一起去諸暨扛活,被東家看上留用做了贅婿,許縣那裡的日子不好過,妹妹嫁了個長工,能有什麼家計?先讓他們回來再說,便是哥哥,也可以託人去信尋一尋,聽徐老四說,諸暨如今也亂的很,若哥哥那贅婿做得不舒坦,便回來種地也好些。”
葛愛娣這般做,那便是要一門心思在吏目這條路上做下去了,徐大發則不免舉棋不定,恐怕自家的田地沒個明確說法,被兄弟姐妹佔了去——還有那鐵犁,剛買了沒多久。葛愛娣見他這般,不禁冷笑道,“你想想,做吏目才入門便一日三十五,將來是多少?在家種地一年到頭又是多少?眼裡便只有你的犁!”
徐大發無話可說,半晌道,“妹妹那裡,託人帶個話也罷了,哥哥那裡又如何聯絡?”
葛愛娣胸有成竹,“王舉人便是從諸暨來的,總要往家裡帶信吧?託她便可,如今我和他們夫妻都在衙門做事,待我上工後站穩腳跟,便尋王太太託個人情。”
其實她就算要去找王舉人請託,徐大發也不會如何,雖說是不守婦道,但如今臨縣女娘哪個還把婦道放在眼中?更何況葛愛娣多年勞作,也無甚麼姿色可言,二人合在一處過日子,捱了這麼多年的艱辛,終於見到一點曙光,勁都是恨不得匯在一處使,聽葛愛娣如此安排,也並無異議,又惋惜道,“若你家裡還有些人口,也正好提攜……哎!如今六姐來了,真是上天垂憐我等,只盼著日後再無瘟疫災兵,六姐菩薩長長久久,永遠不離開臨縣!”
葛愛娣心裡對六姐的感激,只有多沒有少,只是她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