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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珞珈曾經以為,十年之於他漫長的人生,勉強稱得上是滄海一粟。
可當落日的餘暉灑在被他刻劃滿了的牆壁時,過去一直纏繞著他的孤獨感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吐著舌頭要將他捲入吞噬。
他覺得他快瘋了。
每天登臺前,他都會用小刀在牆壁上劃一道,他用慣了土方法記日子,只是今天劃完之後,他重新躺回到了床上,伸手就能抱住的,就只有他的尾巴。
臥房的窗子被昨兒的一場雨夾雪弄髒了,上午也淅淅瀝瀝的滴了些來著,直到傍晚才放晴,可斜陽稍縱即逝,末了只留下透著光的鴿灰色,他始終張著五指,任由那光不打報告地從他手背上溜走。
手心裡,刺穿他手掌的釘子明晃晃地閃著光。
直到屋門被叩響了,他才慢吞吞地坐起來,啞著嗓子道了一聲進,腳丫一踢,把尾巴甩到身後,慢慢兒地收回去。
進來的人是夢姨,這十年歲月沒少往她的臉上劃刀子,不笑的時候都像一塊褶皺的粗布,笑起來更甚。
“小楚啊,歇著呢?”她臉上擠出來的笑容有點僵硬,“穿點衣服,彆著涼了。”
“無妨,那邊結束了嗎?”
“結束是結束了,可這客人們都吆喝你出來,可你這手,估摸小半個月是登不得臺了”她垂著眼睫,在他床榻尋了個邊兒坐下,“今兒那唱狐孃的是從船塢那邊的青雲班借來的,模樣沒你生得好,唱得也不及你……”
夢姨打從進屋就開始沒完沒了地嘆氣,語氣嗔怪道:“你說說你,啊?平日裡……那不也挺放得開的?昨兒我還特意提醒來著,晚上那場有貴人來,學機靈點,這戲子想紅,哪有不靠人捧的道理,給人摸摸又掉不了肉,可你、你怎能給人家桌兒掀了,還給人灑了一身菜湯,這事兒擱誰身上不氣?人家是軍爺,腰桿子別槍的,咱是戲子,再怎麼紅也是戲子,是下等人。”
“姐姐啊,”珞珈緩緩向後靠了回去,不慌不忙地翹起了二郎腿,開衩旗袍的下襬自然夾在了腿間,垂下來擋住了些部位,身側卻隱約露著小半個雪白的臀。他歪著頭笑時,眉眼間十足的風塵氣也蓋不住藏匿於其之下的狠戾,可說出來的話卻又輕飄飄的,彷彿三兩個婦女對菜場漲價的菜品頭論足一般,“別人怎麼著都成,我就不愛給姓黎的摸,犯惡心。”
“嘿,你說說你!”夢姨一聽,轉頭就從胸裡拽出來一墊胸用的手帕,肩膀一抽一抽地掉上了眼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那可是青陽王黎憑山的大兒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