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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過了頭了,他素日裡愛清靜,如今卻只想叫阿梨同他說說話。
說什麼都好。
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什麼家長裡短的閒話,他都會耐心的聽。又或者,朝他笑一笑,喚他一句“世子”。
只是,李玄等了許久,什麼都沒等到,一句都沒有。
屋裡死寂得嚇人,連屋外也靜得可怕,只有一陣陣的風聲,就好像,所有的飛禽走獸、所有的花鳥草木,一夜之間,全都在寒風中緩緩死去了。
李玄等了許久,終於好似放棄了一樣,他抬起手,去碰阿梨的手臂,還是柔軟細膩的,帶著一點點的餘溫。
李玄極短促地笑了一下,連唇角都未提起,只一個短促的笑音,然後便輕聲地哄榻上的人,同她說著軟話,“好了,不鬧了,知道你不高興,我今日便接你回府了。你要聽話一點,我會很疼你的,我很……有你陪著,我心裡覺得歡喜。”
規矩板正的世子爺,第一次這樣放下架子,不帶一點脾氣,哄著自己的小通房。
但是,他說完了,一盞茶的功夫,仍然沒等到回應,他的臉上露出了點不高興的神色,卻又像是拿榻上人沒辦法,打不捨得,罵也不捨得,罰更是不捨得,只得拿出世子爺的身份,乾巴巴地“威脅”著。
“你若再鬧,我便不高興了。阿梨,你乖一點……乖一點好不……”李玄乾巴巴“威脅”著,漸漸的,一點一點的,再說不出半句話。
他沉默著,冗長的沉默著,也安靜下來了,良久,像是認命了一樣,終於站了起來,抱起榻上已經變得冰涼的人。
太冷了,李玄覺得自己彷彿被凍得沒了知覺,手卻下意識去取榻上的被褥,想將阿梨裹進去,潛意思裡還在怕她冷。
這一動作,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信紙,便從阿梨的袖中落了出來,在半空中悠悠飄了一圈,緩緩落在了地上。
李玄愣了好久,才彎腰去撿,慢慢展開,便看到紙上是阿梨秀氣的字。
“世子:見字如晤……”
那個“見”字,阿梨練的時候,一直寫不好,總是上長下短,比例古怪,他手把手教了小半個時辰,才寫的端正了些。
“過去兩年,世子待我很好。”
我好麼?李玄想,我待你不好,我只是自以為待你好,只是口口聲聲要待你好,卻把你一人丟在這冷冰冰的別莊。我不好。
“是我福薄,怨不得旁人。”
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娘子,老天爺不捨得讓你福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