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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記得,自己當時只說,“不用了”,便叫那小姑娘回去了。
小姑娘活蹦亂跳,第二日還來尋他,他卻夜裡就病倒了,那時候三娘已經出嫁,他不想打攪三孃的生活,便只一個人熬著。
小姑娘賴著不肯走,日日給他熬藥,也不知她如何從家中溜出來的,想必,還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只是,她一向倔強,便是苦,也絕不肯低頭。連嫁人也是,明明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娘子,卻敢忤逆長輩,絕食、投井、上吊……無所及其不用。
其實,他秦懷哪裡配得上她那樣的深情,那個驕縱的小娘子,合該有個能陪她一輩子的夫君,而不是和他這麼個短命鬼糾纏。
他能給她什麼呢?
連最起碼的陪伴都不能。
她現在,應該有孩子了吧?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若是女兒,會不會和她生得很像?
秦懷不知道,是不是時日無多的緣故,他最近總會回憶起從前的事情,尤其是那個小姑娘。
秦懷微微搖了搖頭,拋開那些念頭,同阿梨說了句,便打算回去了。
在成親之前,他想將曹主簿的事情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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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婚事,秦懷說要一切從簡,阿梨自是沒什麼意見,連日子都未算,只在秦府外放了鞭炮,秦懷去了一趟官府,簽了字,婚事便算塵埃落定了。
兩人雖成了名義上的夫妻,但實際上,依舊同原來一樣,阿梨也從未喊過秦懷相公,從來都是一句“二哥”。
秦懷倒是改了口,但也只是客客氣氣一句“阿梨”。
兩人似乎心有靈犀般,從不主動親近對方。
漸漸地,入了夏,書肆的生意也愈發好了,但阿梨卻不大去書肆了。
倒不是旁的,蓋因她現在不方便出門了,先前孕態不顯,自是不必躲躲藏藏,如今肚子高高隆起,自然不方便出門了。
阿梨日日待在家裡,白日裡便折騰吃的,她如今口味變重了,愛吃酸的辣的,就是不愛吃清淡的。
這可苦了秦懷,秦懷從小便吃得清淡,但他也能忍,但凡阿梨問他,他便說很合口味,阿梨才不會算命,自然猜不出他在裝。
日子安安穩穩地入了秋,阿梨生產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她自己倒不是很在意,仍舊在家裡溜達,但秦家兄妹卻一個比一個緊張,秦三娘恨不得把胭脂鋪的事都丟了,搬回家裡住。
秦懷也一改先前日日待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