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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天穹底下,縱橫水道切割著大地。一匹棕色駿馬不斷踏入這些窄淺的小河又攀登上河岸,逐漸接近東方地平線上如高牆般聳立的森林壁障。跨在馬背上的騎士身披灰斗篷、揹負長弓,太陽正持續在她背後西沉,馬蹄前的yin影越拉越長。在日光徹底消逝之前,一人一騎終於di達了森林邊緣。可來自洛汗的駿馬卻忽然打著響鼻蹬蹄踏轉,一步也不肯再前進。洛斯蘿睿爾勒定馬韁,不眠不休的趕路讓她和馬匹都感覺十分疲倦——但這不至於令駿馬止步。她訝然抬首,仰視眼前的樹木。最後的夕照就映在高大肅穆的樹gan上,可原本伸展如雲的樹冠卻只葉全無!被餘暉映成猩紅色的蛛網與苔灰纏滿死去橡樹的枝椏,彷彿樹木滲出的血,而腐朽yin寒的氣息正絲絲縷縷從枯木下的林道入口洩露出來——這才是馬兒止步不前的原因。
洛斯蘿睿爾收回視線又左右望去,見兩側仍然活著的樹木全都偏斜歪倒,彷彿屈從於某種意志生長出病態的畸形,一切都顯得灰敗凋零,毫無春日新生的跡象。洛斯蘿睿爾眸光閃動,難抑心頭的驚痛——她記憶裡的大綠林絕非眼前的模樣!這漫長的六百年、她所缺席的時光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精靈們美麗的國度被黑暗侵蝕成這樣?高傲如瑟蘭迪爾又怎麼能容忍下這些?洛斯蘿睿爾緊抿雙唇,冰藍的眼瞳裡微微泛起了淚光。過一刻,她伸手輕撫馬鬃,心底默誦起一段安神的咒語。這段日子裡她與坐騎建立起了信任與情誼。馬兒感應到主人的安撫,果然重新鼓起勇氣往前邁步。但它天生驕傲的頭顱卻自此垂得很低,顯然仍被看不見的恐,怖力量所壓制。洛斯蘿睿爾摘下背後的長弓,在最後一線光亮中策馬踏入了森林。
鋪天蓋地的夜色再度降臨黑森山,幾名西爾凡哨兵坐在塔蘭上分享宵夜。他們吃的不是冷冰冰的乾糧而是煮熟的豆類,這在戰時算是不錯的飲食。自深溪谷一戰後敵人沒了動靜,精靈們緊繃的神經也得以放鬆下來。可週圍的環境並不安寧,風聲穿梭在岩石和樹林之中,聽起來淒厲又刺耳。“今晚的風聲真可怕,”一名西爾凡說,“維拉知道我有多想念家裡的壁爐,那兒的吊鍋裡總燒著最美味的肉湯。”“恐怕你想念的不只是壁爐和肉湯,還有那燒湯的漂亮小手吧!那雙手不只會燒湯,還會把她的丈夫照料得停停當當。”他身旁的同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接道。年輕精靈的耳尖頓時紅了,思緒顯然已乘著同伴的話飛回了林山的家中,過一刻他訕訕的回應:“我並沒有想到你說的那些……”“我剛說了什麼?”老兵們頓時發出哈哈的笑聲,調侃缺少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