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三百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於曼頤回了宅子,假裝自己也是去祭祖的一員,只是比旁人提前回來,路上又摔了一跤。門房不會和三媽事無鉅細的核對,再加上吃壞肚子,便懨懨放她進門。
她回房間換了身乾淨衣服,又重梳了頭髮。沒等一會兒,家裡的大人們也陸續回到各自住處。
於曼頤很怕門房將自己出門的事說漏,也怕自己身上留下什麼痕跡,被瞧出端倪。她對著銅鏡反覆擦拭頭髮和面板上的泥沙,繼而發現手腕上有四道青紫色的指痕。她對著那指痕看了許久,驚覺這是方才被那男人攥出來的。
他求生的意志太過強烈,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記。於曼頤慌慌張張地用一根絲帶將手腕纏起來,準備三媽問起,就答是過門檻時被絆了一跤,扭傷了手腕。舊式衣服的袖子那麼寬大,只要她不舉起手,就能將腕上的手印遮得一乾二淨。
纏完手腕,於曼頤又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腳腕上的痠疼。她俯身,將腕上寬鬆的布襪向下挽,一張形狀和大小完全屬於男人的手印也出現在細的腳腕上,虎口的形狀尤其殷紅。
那片殷紅將她的目光牢牢吸附住,讓她眼睛裡慢慢顯出驚恐。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她只見過他兩面,只聽他說過兩個字,他就在她身上留下了這麼多大逆不道的印記。屋外傳來走動聲,下人來叫住在二樓的小姐們吃飯。於曼頤慌里慌張地將布襪提得比以往都高,又用襖裙蓋住腳背,挪著小碎步移出了房門。
於家吃飯的人多,桌旁按照長幼尊卑擺椅子,坐下十多個。於曼頤坐在離於老爺最遠的椅子,比她更小的只有二叔家的老么,但她被爸媽帶著,有時候還要坐在二叔腿上。
所以於曼頤只能是最遠的椅子。
她頭腦亂哄哄的,死盯著吃掉半碗米飯,才發覺飯桌上比往日要吵鬧。幾個哥哥姐姐出去祭祖時見了鄉里別的人,正當著於老爺的面討論。
先是二叔家的大兒子說,喬老爺的獨子在法國唸書,相中一個同級的法國女人,喬老爺大發雷霆。三媽聞言看了於曼頤一眼,不願聽這話題,強行打斷。
過了一會兒,大姐也開口,聊起城南做木材生意的房掌櫃病了,把家業傳給了兒媳。三媽聞言大驚失色,說這怎麼成?哪有女人當家的道理?大姐早就和三媽不和,便語帶譏諷道,怎麼不成?現下政府裡都有女人擔要職,政府都使得,家裡使不得?我看你就很想當一當呢。
話說到這份上,三媽慌張地望向於老爺,否認道,她只想做好兒媳和妻子,若是有機會,也做好別人的娘,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