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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費什麼周章就拿到血蠍,過程順利得出乎預料。瞿如對森羅城主誇讚不已,“一個半屍,這麼講道義,實在難得。”
無方之前對他的印象,屍臭幾乎佔據半壁江山。今天打過交到之後,頓覺自己以前膚淺了。所以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得往深處發掘美。就像那個城主,雖然依舊青面獠牙,但心地善良,足以掩蓋相貌上的欠缺。
“不趁人之危,也算是個君子。如果舊事重提,那才尷尬。”無方談笑著,左手捏住血蠍的尾針,右手捏住頭,使勁一掐,蟲子就身首分離了。
異界的東西,總有一些古怪的地方,比如這血蠍就名副其實。小小的身體裡不知裝了多少血,怎麼流也流不完似的。無方提著尾巴倒吊起來,控出滿滿一大碗,把整個石臼都染紅了。瞿如嘖嘖稱奇,看著那蟲子的顏色由紅轉白,隨手加進了蜈蚣和兒茶,一杵子就把它杵了個稀爛。
那邊又荒腔野調哼起歌來,無方把剩下那隻血蠍裝進小匣子裡。它剛剛親眼目睹了同伴的慘死,好像還沒從震驚和恐懼裡回過神來,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無方安慰它,“修不成人形,只能拿來做藥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動你。如果實在走投無路了,我也會盡量讓你死得其所的。”
那隻蠍子嚇暈了,尾巴一軟,趴下了。
有了藥引子,膏藥做起來沒費什麼工夫,從研磨到熬煮,半個時辰就製成了。
油紙上滴了厚厚的一層膏子,瞿如託著盤兒進來。榻上的人還沒清醒,五官浮腫不見多大起色,只比昨晚略微好了一點。她走過去看了兩眼,“師父,他要睡到幾時?”
無方說快了,掀起被子撩他的褲腿。膏藥隔火燻烤,待膏體軟化後,“啪”地一聲扣在了僵死的皮肉上。
他還在昏睡,師徒兩個百無聊賴,坐在廊下喝茶。天色眼見暗了,西邊推起了層疊的雲頭,一陣大風颳過,群鳥南飛,撲稜的翅膀發出巨大的轟鳴。無方問瞿如:“今天初幾?”
瞿如搬動手指頭,一天一天數過去,最後一拍大腿,“該去十丈山了,今天是初一。”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月月,一年年……活著的年月裡沒有經歷過感動,也沒有經歷過憂傷,日子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如果有人問她今年多大,她說不上來,年紀這東西,連個符號都算不上。反正就這麼過下去吧,直到哪天得道,或者灰飛煙滅。
所幸漫無目的的生命裡,至少還有一樣是她渴求的。她轉過頭,看向遙遠的吉祥山,山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