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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眼前全是花嶼的影子,她在他的須彌座下輕歌曼舞,伏在他肩上,和他耳鬢廝磨……愛情也許來得突然,但直達心底,卻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因這煞女動容,因這煞女經歷情劫,因這煞女喪盡一身功德,愛情已經刻進骨髓,他無法放手,思念成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寄託,她卻成了別人的,和他再也沒有任何牽扯了,叫他如何不憤怒?
答應她不動白準,但如果白準自取滅亡呢?他的唇角慢慢浮起一點笑意,他相信,他們的愛情一定和他的一樣無畏無懼。
念個訣,那團褐紅色的精魄降落到面前,他結個手印道一聲“破”,精魄幻化出瞿如本來的樣子,只是周身綠光熒然,在他的法囊中呆久了,喪失了自主的意識。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從哪裡來?”
她抬起呆滯的眼睛看他,搖了搖頭。
“記得自己是誰嗎?”
她依舊搖頭。
他長出一口氣,這樣很好,留下的東西,還是派上了用場。瞿如追隨豔無方六百多年,這六百年裡以師徒相稱,六合八荒幾乎無人不知。當初的花嶼,因為煞的身份被喊打喊殺,即便豔無方曾經跟著蓮師修行,但生而為煞,清白也不清白了。
越是身份特殊,越是要小心翼翼遠離紛爭。如果她的徒弟攪起了中土的腥風血雨,她就難辭其咎。
國運,是會被影響的,尤其這煞還是護國麒麟的枕邊人。上頭要追究,白準必定誓死護衛無方,屆時天地震怒歸咎於他一身……無方的命,自己能保住,只要沒有了白準,花嶼還是原來的花嶼,最後自然會回到他身邊的。
王舍城側,髑髏殿。
蓮華日輪座上的屍林怙主看著搖搖欲墜的夫人,那細細的骨棒捧著嘎巴拉碗,一迭聲說:“不行了、不行了……”說時遲那時快,怙主一把接過了碗,碗裡甘露一漾總算沒有潑出來。再看夫人,又散架了,白骨癱成一堆,骨堆頂上是她的頭骨,下頜一張一合地,還在和令主搭訕。
“聽說你和冥君是好友?”怙主夫人催促怙主把她的腦袋搬轉過來,正對著訪客,熱絡道,“常磐是我表弟,可惜道場離得有點遠,親戚已經好幾萬年沒有走動了,他這一向可好?”
令主目瞪口呆,看著怙主放下碗,盤腿坐在日月輪墊上,像搭積木一樣,一塊一塊把她的骨頭從腳趾開始拼接。大概這麼多年來散架是常態,所以怙主一點都不顯得意外。當然白慘慘的骷髏臉上,即便有表情也看不出什麼來,回過頭打了聲招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