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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圍繞起來,地上很乾淨。五個月前陣亡將士紀念日插上的小旗還在,、已經退色了,它們很快會被埋在雪下面。
她慢慢走著,風吹起她的深綠色裙子,上下襬動。這裡是波登斯幾代人的墳墓;這裡是馬斯登斯一家人的墳墓;這裡,圍著一塊大墓碑是皮爾斯布斯一家的墳墓,最早到1750年。
在靠近最後的牆邊,她發現了一塊比較新的墓碑,上面很簡單地寫著:“約翰·史密斯”。莎拉跪在它旁邊,停了一下,然後摸摸它。她的手指慢慢從它光滑的表面移過。
1月23日,1979
親愛的莎拉:
我剛寫完給我父親的一封很重要的信,我幾乎花了一個半小時才寫完。我沒有力氣再重複了,所以我建議你一收到這封信,就給他打電話。現在就打,莎拉,在你往下讀之前……
現在,你都知道。我只想告訴你,最近我常常想起我們一起去艾斯帝鎮遊藝場的情景。如果要我猜哪兩件事給你留下最深的印象,我會說我賭命運輪時的運氣(還記得那個不停他說“我很高興看到這傢伙被打敗”的男孩嗎),和我戴著嚇你的假面具。那是開玩笑,但你很生氣,我們的約會差點兒完了。如果真的完了,也許我現在不會在這裡,那個計程車司機可能還活著。另一方面,也許未來沒什麼不同,一週。一月或一年之後,我還是會遭到同樣的命運。
嗯,我們曾有過機會,但最後仍是輸了。但我要你知道,我很想念你。我從沒想過別人,那個晚上是我們最好的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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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約翰尼,”她低聲說,風輕輕地吹過驕陽中的樹林,一片紅葉飄過晴朗的天空,悄悄落在她的頭髮上。“我來了,我終於來了。”
對一個墳墓中的死人大聲說話,這是一種喪失理智的行為,她過去會這麼說。但現在強烈的感情湧上她的心頭,她喉嚨發疼,兩手突然合攏。也許對他說話沒什麼錯,畢竟九年了,現在結束了。以後她關心的是瓦爾特和孩子們,她將坐在丈夫講臺的後面微笑;無數的微笑,星期日增刊中將偶爾有一篇關於她的報道,如果她丈夫真像他預期的那樣青雲直上的話。以後她的白髮會越來越多,以後她不戴文胸就不能出門,因為Rx房下墜了;以後她會更注意化妝;以後她會參加健美訓練,會送丹尼上學,送傑妮去幼兒園;以後就是新年晚會和戴可笑的帽子,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將步入中年。
以後她再也不會去遊藝場了。
眼淚慢慢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