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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或十天。該出院了。
該出院了,這是約翰尼睜開眼睛時的第一個念頭。
這是1975年5月N7日。斯達特先生早已出院回家了,醫生命令他每天走兩英里路,少吃含膽固醇的食品,屋子另一頭是一個身患癌症的老人,注射了嗎啡後正在睡覺,除此之外,屋裡空蕩蕩的。這是下午三點十五分。電視機上蓋著一塊綠布。
“我在這兒。”約翰·史密斯聲音沙啞地說。有氣無力的聲音讓他自己吃了一驚,屋裡沒有日曆,他無從知道自己昏迷了四年半。四十分鐘後,護士進來了。她走到另一張床的老人那兒,給他換了一瓶吊針,走進浴室,拿著一個藍色塑膠水罐出來。她給老人的花澆了水。在他的桌子和窗臺上,有半打多束花和二十多帳慰問卡。約翰尼看著她做這些日常工作,並不急於再次試試他的聲音。
她把水罐放回去,來到約翰尼的床邊。她要翻一下我的枕頭,他想。他們的眼睛短暫地對視了一下,但她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她不知道我醒了,我的眼睛以前也睜開過。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她一隻手放到他的脖子後面。手很涼,很舒服。約翰尼知道她有三個孩子,最小的一個去年六月四日一隻眼睛差點兒失明。一次爆竹事故。男孩的名字叫馬克。
她抬起他的頭,把他的枕頭翻過來,又把他放平。她扯扯臀部的尼龍制服,轉身要走,然後又很困惑地轉過身。也許是意識到他的眼睛裡有某種新東西,某種以前沒有的東西。
她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又轉身要走,他說話了:“你好,瑪麗亞。”
她呆住了,他可以聽到她的牙齒突然劇烈地撞在一起,發出叭的一聲響,她的手按著Rx房上面的胸口,那裡掛著一個金十字架。“噢我的天哪!”她說,“你醒了。我就覺得你看上去有所不同。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大概我聽見過吧。”說話非常困難。他的舌頭像條懶蟲,似乎唾液沒有使它滑潤起來。
她點點頭:“你已經醒了一會兒了,我最好下去到護士辦公室,找到布朗醫生或魏澤克醫生。他們會很想知道你醒來了。”但她還是多停留了一會兒,著迷地看著他,使他感到很不安。
“我長出第三隻眼了?”他問。
她神經質地笑了:“沒有……當然沒有。請原諒我。”
他的眼睛看著他的窗臺,他的桌子就在窗臺下。窗臺上是一棵退色的紫羅蘭和一張耶穌的畫像——是他母親喜歡的那種耶穌畫像,耶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