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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1梯子抑或其他
摘星的手指豎起 夢想的心牆
支著一架黑白鍵交疊的琴 如果它不像梯子
一切美好企盼在被一寸寸地點燃
蠟燭基座下的鐵軌 駛來足音
如果它躺下 一定是擔架或單身床的表情和側影
最初願景悄悄地被寄存在高處
總想用鳥的目光俯瞰一切 可能唯有這樣才能吻到幸福的丹唇
遺憾終生的事 是你兩肋永遠生長不出一雙翅膀
把握和擁有高音區的天空是如此之難
比從岩石裡用火逼出稀有金屬還要難
冶煉這古老的手藝 空格子——陶範的初始
存放文字或放飛鴿子還有青銅 肯定還有什麼儲存在此
這些不是我要告訴你的事件的全貌
我要說的是天總在下雨 破壞了你一次次攀登的計劃
你只好苟且地說 我上去不是要眺望遠方
只是要換掉那片破瓦和椽子 屋子總在漏水
最後 你終於從煙囪裡爬到頂上
青煙一樣扶搖直上 當回頭望去
梯子已經朽爛 時光之神失神地打量
一切化為烏有
再最後 誰無語凝噎
天——天晴得很難產
再再最後 梯子和你就沒有了
最後
音樂廳的清晨
退潮後 裸露的不僅是企鵝凍死的模樣
椅子 還有拭擦淚水的手紙 似殘破的羽毛
依稀有吶喊及掌聲 拍打礁石的面龐
已逝 渙散 湮滅在黑沼澤
樂池空蕩 放生池裡沒有哭泣的魚和歡笑的蛙
唯有池底散落松香、殘弦、哨片、笛頭和銅號上剝落的鏽
帷幕上靜電暗流反覆傳誦四個樂章
全部核心 蝌蚪和蝴蝶潛入絨布的內心
在木紋 石壁 玻璃的骨隙開出花朵
中板 慢板或快板 昨夜這裡一切聲音
匍匐、攀緣、流動、駐足諧謔曲或小舞步曲
都看不見了 聚光燈在夢的深巷裡遇到盲者
獨眼巨靈等來的生日禮物是一隻啟開不了的鐵盒
這是第三樂章第三小節的內容嗎 我不知道
而此刻 吸塵器是唯一的獨奏樂器
吸走票根、歌劇說明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