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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的馬車、喂家畜用的桶子、湖上的船舟都能看到這個名字。我家門口這樣寫著:“尤斯特和弗蘭吉斯可·卡蒙晉德建立此屋。”他可不是我爸爸,而是我的曾祖父。很明顯地,如果我沒生出一男半女就死的話,就會有另一個卡蒙晉德住進這個老巢來。當然,那是指到那時這房子還健在,屋頂也還完整的情形而言。
看起來人們雖沒任何改變,但這裡的居民中,也有善人和惡人,也有好門風和壞門風,也有強者和弱者。頭腦好的固不少,可也有一大群笨蛋。此外,也有精神薄弱者。和其他地域的村落一樣,這個村子也是大世界的小縮影,因為有的大人物和小人物、聰慧者和糊塗蟲結上親戚關係,所以往往呈現出氣度高雅的不凡者和俗不可耐的人,一同擠在同一屋簷下的現象。因此之故,我們村子顯示出人類的嚴肅生活和滑稽生活的明顯對比。再就是,抑鬱的面紗也經常加在這些人身上,不過誰也沒看到、不曾明確意識到它的存在。因為,這個地方的一切,完全聽憑大自然的意志,人們所努力的範疇非常狹窄。長年累月下來,這逐步走向衰老的種族,在生活上逐漸滲入憂鬱的感情。這種憂鬱的情感,雖然和他們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相貌很不相稱,但除此而外,也沒帶來任何些微的成效。至少,沒產生出任何值得歡樂的果實。正因為如此,才有著幾個滑稽角色,對村人而言,他們是不可或缺的消遣材料。這些個滑稽人才,原本也都是很沉穩端重的人,但他們有本事把大家帶進輕鬆的氣氛中。他們其中的一人,只要一搞出什麼花樣或說出什麼話,尼密康村人帶有皺紋的茶褐色臉孔上,立刻充滿爽朗的光輝。有趣再加上滑稽,大家覺得自己才不致幹出那種傻事,在這種滿足感下,也使他們稍微體味到法利賽派2的優越感。大多數村人的生存方式是,置身於正義和罪惡兩種人中間,從正義和罪惡兩方面而來的東西,都將樂於接受,我的父親也是屬於這種型別。一聽到他人竟笨到那種程度,就高興得坐不安,立不穩。那時,父親一方面對當事者寄以同情,一方面也為自己的沒有那種毛病而感自傲。這兩個極端一來一往的,顯得有點滑稽。
肯拉德伯伯就經常成為村人談笑的資料,話雖如此,但他的頭腦絕不比我父親或其他人差,嚴格說來他是相當聰明的,新的構想一個接一個地產生出來,這點,好多人對他還真羨慕不已呢!雖然他的新構想新設計未必能獲實現,然而他並不氣餒,不厭倦,重新又開始他的新工作,享受著“創造發明”的無上樂趣。這的確是他的優點,但也是被人家認為滑稽的怪異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