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黑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惡毒的小冊子,寫下這幾篇文章的動機起於酒館中的議論,以後我非常熱心地埋首歷史的研究,蒐集有關的種種歷史資料,作為那幾篇諷刺文章的有力背景。
由於這件工作的完成,我更上一層樓,成為大報社的常年撰稿者,我幾乎可以鬻文度日。不久,又出版一本小品集,頗獲好評。當時我已是老資格的學生,已把語言學的研究完全放棄,和德國的雜誌界也已有了交往。如此,我從深居簡出的隱遁生活一躍而周旋於名士之間。我已能賺取生活費,索性把那手續繁雜的獎學金也放棄了。從此,乘風揚帆,邁向我這個渺小的文藝工作者所輕蔑的現實生活。
不管我如何的成功、如何的崇尚虛榮,也不管諷刺如何的尖銳、如何的飽嘗戀愛的苦果,但喜憂兼蘊的青春溫暖光輝,總是高踞在上支配著我的一切。不管我外表上如何玩世不恭,如何純真、粗暴,我總是在夢中尋求某種完整無瑕的目標和幸福,到底那是什麼呢?我也茫無所知,只覺得有一天,人生幸福巔峰的波浪一定會在我身旁起伏,人生一定會給我帶來聲名或愛情,或理想的實現等一類令人雀躍的事情。目前,我一如貴族身邊的侍童,難免夢想躍居貴族或騎士階級,以及博取其他各種足以光耀門楣的聲名。
我以為當時我已站在人生途程中上升機運的起點,從此可望青雲直上,我還不知道以前的一切體驗純屬偶然,不知道我個人和人生並未具備深刻的個性風格,更不知道一個人的憧憬並不能由戀愛或名聲取得解決的那種苦惱。
由於年輕,不知天高地厚,我對於那點微薄幼稚的虛名,不免暗自得意,每當和一群大學生喝酒時,實在很愜意,我一開口說話,他們就一齊對著我凝神諦聽,不由使我感到飄飄然的滋味。
我常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我發現現代人靈魂深處的最大憧憬正發出求救呼聲,那種憧憬正引導人們走向各種岔道。信神,是愚蠢的,也是騙人的幌子,因此轉而信仰一些教義或人名,諸如叔本華、佛陀、查拉圖斯特拉等。有些無名的藝術工作者不願在安適的屋裡雕刻或繪畫,而把全副心靈,虔誠地奉獻給造型美術,他們也不屑在神前屈膝,寧願跪在宙斯之前。有些禁慾主義者衣衫襤褸,對於禁慾的痛苦安之若素,他們所信仰的神是托爾斯泰或佛陀。有的藝術家特意選擇壁畫、音樂、食物、酒、香水、雪茄等,調和而成一種獨特的氣氛,整天沉浸其中,不論看到什麼都是以“個性色彩”為著眼,處處標新立異,成天把“藝術的線條和色彩要具有音樂的和諧”掛在嘴上。這些人大都有點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