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希望的泡泡 (第5/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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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當年賀老辦的講座中,以及與賀老的日常交往中,他學到不少東西,包括中國古老的政治智慧。儘管它們不一定符合“政治上或道德上的正確”,但卻是鋒利的真理。賀老從本質上是馬基雅弗利的信徒,認為英雄是歷史的主要推動者,但這些真正推動歷史的人絕非聖賢,更不會是清流。能夠推動歷史的人必須握有蓋世權柄,但社會本身是汙濁的,權力場中更是汙濁血腥。所以,要想掌握權力,就必須學會權力場的遊戲規則,學會權術、傾軋、黨爭、隱忍、冷酷、虛偽、狡詐、多疑、狠毒。大部分人在攫取權力的過程中都被徹底汙濁化了,權力到手後只記得用權力來滿足私慾。只有少部分人儘管已經汙濁化,但內心深處還留有一片淨土,大權在握後,那個純淨的夢想就會復甦,他們會借用手中的權力推動一些於國於民有利的事。這些人在歷史上的定位大多是梟雄,是權臣或能臣,是儒家史書上亦褒亦貶的人物。中國歷史上這樣的人車載斗量,像漢高祖、魏武帝、隋文帝、唐太宗、宋太祖,像管仲、商鞅、李斯、張良、陳平、諸葛亮、長孫無忌、李泌(唐肅宗的智囊)、張居正,等等。阿比卡爾平靜地看著姬人銳:
“這些年來,我早就在權力場中汙濁化了,但我自認心中還保留著一塊淨土。姬,我知道你也保留著這塊淨土。當然你我是不同的,你的心外之身要比我乾淨得多。”
姬人銳很感激他的相知,也就不講客套。“對,也許我的心外之身要乾淨一些,那只是因為我所在的樂之友算不上是權力中心,最多隻能算是半虛擬的權力中心,所以我的環境要乾淨得多。其實,處在你的環境還能做到這樣,才是最難的啊。我的老學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儘管直言。”
阿比卡爾的黑臉膛上浮出笑紋:“當然,這正是我此來的目的。”
魚樂水和丈夫在苗杳家吃了午飯。苗杳問,《諾亞號》之後的飛船什麼時候建造,什麼時候上天。她對此最為關心,因為那也是昌昌與父母永別的時刻。魚樂水說現在還沒有計劃,宇宙整體收縮的訊息公佈後,以後究竟該怎麼辦,各種意見還需要沉澱一段時間才能明朗化。話題又轉到《諾亞號》,自從它向地球通報了《褚氏號》的訊息之後就開始了連續飛行,和地球不再有通訊,所以誰都不知道它的近況,只知道按時間算它已經飛行到一光年之外了。苗杳問:
“聽說柳葉登船之前已經懷孕了?那現在應該出生了。”
魚樂水笑著搖頭:“你這個訊息不確切。柳葉決定留在地球時,確實打算為賀梓舟留一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