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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懂……理查德的問題令盧埃林憶及過往,遙遠的過往。
他還是孩子的時候……
山區的清爽空氣在鼻尖迴盪、輪替更迭的冬寒夏暑、關係緊密的小社群,還有他那高瘦清癯、嚴厲到近乎苛刻的蘇格蘭裔父親。父親敬畏上帝、剛正不阿,他的生活與職業雖然單純,卻極具才智;他磊落、固執,感情豐厚卻不輕易顯露。黑髮的母親是威爾士人,她悅耳的聲音連說家常話都有如樂聲……有時到了夜裡,她會用威爾士語背誦外祖父多年前為詩人大會編寫的詩。她的孩子只聽得懂部分威爾士語,盧埃林至今仍不懂詩文涵義,但詩的韻律仍莫名地令他渴慕。母親不若父親智性,卻有著天生的內在智慧。
她會用一對深色眼眸慢慢掃視著聚集的子女,在長子盧埃林身上停留最久,眼神透著評估、疑惑和一種近乎憂懼的神色。
那眼神令盧埃林不安,他會擔心地問:“怎麼了,母親?我做錯什麼了嗎?”
母親會露出溫暖撫慰的笑容說:“沒事。你真是我的好兒子。”
接著安格斯·諾克斯會突然轉過頭,先看看妻子,再看看兒子。
那是個快樂的童年,一個正常男孩的童年。盧埃林的童年毫無奢華可言,事實上在許多方面還頗為斯巴達:父母嚴厲、家教甚嚴、要做許多家事、負起照顧四個弟妹的責任、參與社群的活動、生活虔誠而封閉,但盧埃林都一一適應、接納了。
他一直希望受教育,父親也很鼓勵他。父親有蘇格蘭人對教育的崇敬,一心望子成龍,希望長子將來不只是個犁田的農夫。
“我會盡力幫你,盧埃林,可是我能力有限,大部分你得靠自己。”
盧埃林果然自食其力,在老師的鼓勵下一路唸完大學,放假期間到旅館、露營區端盤子,晚上當洗碗工。
他與父親討論自己的未來,或當教師,或做醫生,由他自己決定。他並不特別想做什麼,但兩者似乎都還算適性,最後他選擇從醫。
那些年間,難道都不曾感覺到自己的特殊使命嗎?盧埃林努力回想。
這裡有一些問題……是的,從今天的觀點回頭看,是有一些問題。一些在當時自己無法明白的事情。那是一種恐懼——這是最貼近的說法了。在日常生活的表象後面,潛藏了一股莫名的恐懼,獨處時分外能感受得到,因此他只好更積極地投入社群生活。
大約就在那時,他開始注意到卡蘿爾。
盧埃林從小就認識卡蘿爾,兩人讀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