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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蛋黃相關的佳餚外,另還設有一壺黃酒。
周先生前些年在城中教書,如今年紀大了,便將城中房屋留與兒女,與妻子搬居郊外山下,過一過採菊東籬、悠然南山的自在生活。只是這生活雖清靜,但平日裡沒什麼與外人侃談的機會,也不免有點寂寞。他看今日這位姓“嚴”的年輕公子,似是腹有詩書、見識很深的樣子,便一邊用飯,一邊頗有興致地同他攀談起來。
起先還只是聊說詩文史事而已,漸幾杯黃酒下肚,周先生有些上頭,議起了時事,將晉帝穆驍推行的新政,一一說來,加以評判。
周先生的妻子王氏,雖聽不太懂,但直覺這樣議論朝政不妥,只為老頭子在人前的顏面,一時沒有出聲阻攔。直到自家丈夫越喝越多,將晉朝新君與楚朝末帝對比,探討若這二人易位而處,如今江山會否改姓,聽起來越發不像樣了,忍無可忍地將他手中酒杯奪下,斥一聲道:“喝黃湯上頭了,混說什麼!”
“好好好,不說這個了”,為能將酒杯“贖”回,周先生立刻妥協,但妻子仍不肯將酒杯還他,板著臉堅持道:“不能喝了,再喝今日要醉得睡死了。”
一聽這句,沒酒喝的周先生,氣性也上來了,“睡死?!”他哼哼了一聲道,“我睡得再死,也沒有你死,當年有人半夜闖入,拿刀橫在我脖子上,我命都差點沒了,你還在一旁呼呼大睡,醒都沒醒!”
板著臉的老婦人王氏,聞言嗤地一聲笑開,不待周先生自己講,就笑對琳琅與顏昀道:“他又要說胡話了,說什麼有少年半夜闖入,拿著刀逼他背《九張機》。怎會有這樣的事呢,定是他當時做夢做迷了,把夢當真,還總拿來說!”
溫文儒雅的周先生,和妻子較起真來,就像是個氣呼呼的老小孩,他憋得臉紅紅的,堅持道:“不是夢,是真的!若那少年和那姑娘真好上了,現在孩子都有幾個了!”
老夫老妻,誰也不肯相讓,一個堅持為真,一個堅持做夢,唇槍舌戰地辯了起來。顏慕從沒見過自家爹孃如此,一邊扒飯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琳琅挨向顏昀,輕輕地笑問他道:“你說我們,以後會是這樣嗎?”
顏昀壓著的聲音裡,笑意隱隱,“反正,我不和你吵。”
琳琅笑著輕道:“若是我非要同你吵呢?”
顏昀想了一想,仍是低聲道:“我不吵,我讓阿慕來評理,阿慕說愛我們愛得一樣多,定不會徇私的,到時他說誰錯就是誰錯了,不能不認的。”
話音剛落,就見唇槍舌戰的老夫老妻,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