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與其說是祭奠,毋寧說是告別。向虛無說再見。”
貓的祭奠就到此結束了,有生之年,我大概不會再向人說起鉀肥的故事。貓就讓它安息吧,每說起它一次都像是打攪了它的靈魂。我們沿著加拿大一枝黃花的林線,斜向地繞過樹林,向小路上走去。
走了十來步遠,草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們同時停下腳步。沿著草叢的邊緣看到一隻花貓鑽了出來,翹著尾巴,露出肛門和生殖器,大模大樣地走了。
“不會是貓又重返人間了吧……”我說。
她拽住我,指向貓走出來的地方。與此同時我感到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隻女式的坡跟皮鞋。極靜的空氣中微微傳來凌亂的血腥感,與野草和樹林格格不入的東西。在她指著的點上,也就是花貓離開的地方,是一隻安靜到慘白的腳,壓著幾根倒伏的草莖,身體的剩餘部位在草叢深處,隔著草的縫隙,看到被殺的人呈現匪夷所思的姿勢,既不像是在睡覺,也不像是在運動。那是一個人被拋向空中,隨後由死神的照相機按下快門,咔嚓一聲,一個可怕的定格。
好日子也像一口井,有時候運氣不好,掉進去,再好的天氣都會成為一個噩夢。這是咖啡女孩說的。
她臉色煞白地退到樹林裡,抓住自己的頭髮蹲在地上。我用她的手機打110報警,聲音很鈍。在等待警車到來的十幾分鍾裡,我們默然無語,一起抽菸,抽完了把菸蒂掐滅,塞進了我的口袋裡——免得誤導了警察,也給自己省點麻煩。
五月末我忽然變成了學校的紅人,先是保衛科幹部把我叫去了解情況,接著,訊息走漏出來,有很多人來找我,問我關於兇殺案的事。寢室成了信訪辦,認識不認識的人都走進來,問一通之後便又消失掉,有些沉痛,有些狗仔,有些非常專業地指出連環殺人案再度出現,因為死者同樣是被鈍器擊中後腦,其作案模式與五月初發生在女生宿舍的那起案子非常相似。
死者是一家合資電子元件廠的女工,在警察做筆錄的時候,咖啡女孩就指出了這一點。死者的上衣正是那家工廠的廠服,非常好認,是紫色的,用紫色衣服來做廠服的大概很少很少吧。咖啡女孩又告訴我,這廠裡的管理層穿紫的,工人按部門分別穿藍的、黑的,粉紅的。我問她何以知道得如此清楚,她說:“以前在那家廠裡做過幾個月,非常糟糕的地方。”
來問訊的人多了,我陷入了一種迷惘狀態。有人問:“你怎麼會想到去鐵道邊的?”我愈加回答不上來。老星就打圓場說:“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