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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吃早飯的這家茶樓很有名,這個時間段座無虛席,門外也擺滿了桌凳。包子和湯羹的品質並不因客人的數量而有所降低,何其繁也只吃了兩口。他本來還想上樓,樓上更為清靜,但對嶽華濃來說這形同刁難。
“你還好吧師兄。”嶽華濃小心地說。大家都是一夜沒睡,但何其繁情況尤為嚴重。他臉色很差,臥蠶發黑,隨時都能暈過去。更可怕的是短期內還看不出緩解的希望。
“不,這不算什麼,今夜起還要開始守靈。”何其繁有氣無力的說。“如果不是看在你行動不便的份上,我說什麼也要拖你回去同受這份罪。話說回來真的有那麼不便嗎?你坐車回指月堂躺著不一樣嗎?”
“多我一個不多。”嶽華濃說。“我們還可以換班,你是跑不了的。”
“這到頭七順便也可以把我的後事辦一辦。”何其繁說。車伕已經先送何壁的遺體回指月堂,不久將有幾個弟子前來與他匯合採辦所需之物。固然考慮到場合,也不可能直接拔刀相向,但與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坐在這裡抓緊時間抱怨儀式的繁瑣,實在讓嶽華濃不知如何應對。何其繁如有恨意,也全部來自為什麼只有他要承受這等麻煩的憤慨。這並不是說它的強度就微不足道,相反,這怨恨貨真價實得嶽華濃背上已滲出冷汗。
“我本來以為這時候你能減輕我的負擔。”何其繁繼續嘮叨,這在他已屬於非常嚴厲的譴責。嶽華濃不敢抬頭,盯著碗裡的湯底,過了一會他偷偷抬眼,見何其繁正在出神地望著茶樓對面巷子裡一個狹小的黑漆招牌。
“善文坊,是這家吧。”他說。“那天你約我來逛的。說有極好的湖筆。”
“到傍晚才開門。”嶽華濃說。“老闆是個怪人。”
“至少這件事你沒有騙我。”何其繁說。“我們改日再來吧。”
他像是真的有些遺憾,嶽華濃卻越來越坐不住。固然考慮到場合,也不可能直接拔刀相向,但他已經想強迫何其繁說出他的盤算。一個念頭突然閃過他腦海。
“師尊幾時斷的氣?”
“寅正初刻。”
“什麼都沒有交代嗎?”
“沒有。”何其繁說。“斷氣之前,醒過一次。算是迴光返照吧,江先生一直試圖以內力打通他經脈。說起來那個大夫的底子實在驚人。”
他居然這個時候還討論起江水深的內功。嶽華濃重複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沒有。”何其繁讓他放心。“江大夫可以作證。只是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