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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返臥室,坐在一角,思潮起伏。
世事沒可能一成不變,任李顯如何昏庸、不理國事,讓韋后擺佈,但始終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對事情有所思有所感。
從符太的《實錄》羅列關於李顯的事項,在對他母皇和己身的利益上,李顯有自己的主張,獨立於韋后的影響力外。
因著內心的愧疚、崇敬,有關母皇的事,他撇開韋后去徵詢皇弟、皇妹的意見,是曉得韋后對他母皇充滿仇恨。女帝亦有先見之明,在軍國大事上遺下指令,於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李顯重用上官婉兒,事事徵詢,皆因在他眼裡,上官婉兒等若母皇的化身,上官婉兒的認同,就是女帝的認同。李顯雖然厭惡張柬之等五人,可是不論韋后、武三思如何唆擺誣告,仍不肯下辣手,很大可能是上官婉兒在暗裡為張柬之等說項求情。才女最清楚,如李顯公然將張柬之等的五王誅家滅族,肯定生變。
上官婉兒的特殊位置,本最招忌,不過她屬武三思陣營的人,又深諳逢迎韋后之道,故此如魚得水,遊走於各大政治勢力之間。
這些理解,在目前的情況下,非常重要,決定龍鷹該如何說服上官婉兒,由她向李顯進言。
李顯胡塗,但膽子小、畏怯的人關心的是己身的榮辱,一旦觸及切身利益,可從漫無主見變得一意孤行,在立皇太子一事上,盡現他這方面的性情。
於李顯來說,湯公公、醜神醫,不但是心腹近臣,且為他切身利益的支持者;而湯公公、醜神醫,更與皇后、公主和武三思等大臣有根本上的分別,就是兩人從來沒有特別的要求,從李顯身上得益。
所以,當湯公公向李顯說出他的「死諫」,李顯連武三思也不放在心上,想到的只是為他起草詔令的上官婉兒,更沒打算找韋后商量。
遷都後,當以為醜神醫確犯了「地忌」,立準符太遷往興慶宮,對韋后的反對置若罔聞。凡此種種,均顯示當今皇上,仍是個在某方面有自己主張的人,非全為被扯線的傀儡。
既然如此,今次政治上的較勁角力,會否令李顯多少有點覺悟?這是不可忽略的可能性。於李顯的位置看,他就是大唐,大唐就是他,從上官婉兒香唇說出來的忠告,就是他母皇對他的忠告,同時關係到切身的利益和敬畏的女帝,不可能沒感覺。
這個可能出現的變化,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上官婉兒亦會被牽累。
他奶奶的,自己愈來愈懂玩政治了。
假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