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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瀛沐浴沒有人伺候。
其實自打他當年把雲清辭攆出去,再重新接回來之後,就不怎麼讓人伺候了。
但如這般,下人們搬入木桶與熱水之後,便放他獨自一人靜坐,以及整個朝陽宮內,甚至連一個婢女太監都沒有的情況,卻是沒有。
所有人都被關在了門外,偌大的宮殿裡,只有他一人。
一片寂靜。
搭在木桶上的手臂是大片的疤痕,每一塊都觸目驚心,雲清辭幾乎不敢相信,這是李瀛的身體。
“你何苦呢……人死又不能復生。”他再次開口,掌心緩緩從李瀛的眼睛上移開,心裡的那股不是滋味越來越重。
他知道李瀛愛過他,哪怕他曾經否認過那些愛意,給李瀛打上無數個卑鄙無恥下流的標籤,也還是擋不住他愛過他的事實。
他一直以為,李瀛愛的不如他深,所以他懊惱,後悔,憎恨。
早知道,就不愛他了。
雲清辭是一個渴望付出也能獲得同等回報的人,得不到他會不甘心,得到了他會滿足,但一不小心,回報大於了他的付出,他又會覺得惶恐不安。
捫心自問,如果李瀛走了,雲清辭不會為他做到這一步。
當然最重要的是,人死了,一個死去的人,什麼都不會知道,他不會明白自己為他做的這一切,雲清辭最怕自我感動,他若是為李瀛做了什麼,是一定要鬧的人盡皆知,最重要的是,一定得讓李瀛知道。
如果明知他再也不可能知道,他絕對不會去做。
就像他割腕是為了讓李瀛心疼,扮演溫柔小意是為了讓他喜歡。
而李瀛身上的傷,幾乎可以說是凌遲了。
自己凌遲自己,去等一盞幾乎不可能紅的燈,這樣無盡的折磨,雲清辭幾乎不敢想象那種痛苦。
除此之外,李瀛的背上還有一些刀傷,以及被利箭貫穿的傷痕,應是這幾年去征伐北宸留下的。
雲清辭拿手背揉了一下眼睛,伸手去探了一下水溫,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感覺不到。
“水該冷了,你快出來。”
這句話說完後的一刻鐘,李瀛才終於從浴桶裡起身。水珠滑過遍體鱗傷的身軀,他若無其事地將自己擦乾,薄薄單衣將身軀完全裹住。
雲清辭忽然不敢去看他身上的傷。
他連眨了幾下眼睛,看到李瀛提著他那盞寶貝燈,走向床榻。
“你可算知道要睡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