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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人的時候,他也幾乎不聲不響,無論是發呆或者悲傷,哪怕是在發洩的時候,都顯得十分沉寂。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包括定期以血為蠟留住火焰,以及定期割肉喂蛇,然後獨自處理好傷口。
他身上的傷往往還沒有好,就立刻又添上了新的,疤痕上面疊加著疤痕,整個身體都慘不忍睹。
他時常會獨自去地宮,仔細打理石棺。最長的時候,他可以陪在雲清辭身邊睡上兩天兩夜,不吃不喝,然後出來的時候,吃了八成,得吐出來六成。
有時,雲清辭覺得,他活著,還不如死去。
他上朝的時候會帶著李恆,似乎有意禪位,李恆看上去很聽話,但云清辭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
李瀛越發像個長輩,他對李恆很溫和,也許是因為自己年少登基,他並不會刻意給李恆施加壓力,當然該嚴苛的時候,他也毫不鬆懈。
雲清辭想,等我醒了,就把李恆接宮裡去,與你一同照顧,看他長大成人。
但他一直沒醒。
他意識到,可能是因為自己在留戀這個李瀛,那日出了地宮之後,他便一直跟在李瀛身邊,怎麼都醒不過來了。
如此這般過了一載,也許是兩載。
有一天,李瀛從噩夢中醒來,雲清辭被他吵醒,張開眼睛,忽見屋內一片紅光。
李瀛豁然起身,雲清辭跟著去看,只見床頭那一盞昏黃的燈,變得一片赤紅,火心更是紅的刺目。
他眼睛噌地亮了起來:“阿瀛阿瀛你看,燈紅了!我們可以見面了!”
李瀛一動不動地看著。
然後他緩緩起身,來到了門口,拉開門去看。
遠遠的一輪明月下,棲鳳樓的屋簷飛勾,夜景美的逼人。
李瀛後退了一步,臉色慘白地關上了門。
彷彿一瞬間經歷了新生與衰老,他轉身,慢慢走回來,手指扶住了屏風,濃稠鮮血噴湧在一角。
他額頭青筋浮現,脫力般坐了下去。
雲清辭撲過來扶住他:“阿瀛,阿瀛……你怎麼了?你可以回去了,你難道不高興麼,你……”
他扭頭看向那一盞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李瀛的手指抓住了自己的長髮,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而恐怖,眼白處紅血絲瘋狂地顫動著。
嗓音嘶啞著,猶如野獸在悲鳴。
“我回不去……回去的,不是我。”
我,再也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