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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沐則的手一僵，手上裝藥的塑膠袋不慎墜落。
沈靳之眼疾手快地接住口袋。
塑膠袋靜默地延伸生長，細膩的聲響反襯著程沐則的心跳。
沈靳之託起袋子，重新放在程沐則手心裡。
“拿好。”
他撐開衣領，倚在車門上。像在無聲地說著，可以開始了。
昏黃的光線隱秘地順著他敞開的衣領下滑，隱匿在危險的陰影中。
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還。
程沐則沉沉地低下頭，扒開手裡的口袋。
他從藥盒裡拆出一隻棉籤，卻連基本的手腦同步都做得很艱難。
等碘伏沁滿了棉籤，程沐則才微微抬起頭，向沈靳之靠近。
程沐則捏著沈靳之的衣襟，小幅度地向旁邊拉扯，仔細地在他身上找尋傷處。
他伸出棉籤，極輕地在他身上泛紅的位置塗抹著藥水。
他規矩地上著藥，沈靳之的視線卻驕陽般的炙烤著他。
衣服遮擋的位置下，程沐則看見了一個較為嚴重的抓痕。
他試圖向下伸手，嘗試了幾次卻都失敗了。
“夠不到的。”沈靳之提示著。
程沐則收了收棉籤：“那——”
“再解一顆。”
那聲音不斷蠱動著程沐則，拖著他無限向下墜落。
程沐則手上一抖，棉籤直接從沈靳之的領口掉了進去。
沈靳之的襯衫是紮在褲子裡的，棉籤受到阻礙，滯留在衣服裡，洇溼了他深色的衣襬。
沈靳之抬眼，無聲地注視著程沐則。
“對不起。”
程沐則無措地懸著手，一時間下手不是，不下手也不是。
“不拿出來嗎？”
沈靳之的語氣漫不經心，卻藏著無限暗示。
程沐則的指尖落在沈靳之的紐扣上，笨拙地解著，像個初學穿衣解釦的孩童。
一顆，兩顆，三顆……
襯衫半遮半掩，藏著沈靳之腰腹間的肌肉線條。
程沐則緊張地找著，終於尋到了那支惹事的棉籤。
他取出棉籤，又重新開啟了一支。
明明是在重複之前的動作，程沐則做起來卻越發滯澀。
隨著釦子的開解，剛才那個較為嚴重的傷痕暴露在程沐則的視野裡。
抓痕已經結痂了，透過傷痕，程沐則隱約能猜出當時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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